“干嘛——?”
燕泽玉语气有些别扭,尽管这不是辛钤第一次替他穿鞋,但他还是不能像适应海东青似的适应这个举动。
太羞耻了……
小巧圆润的指头在男人视线下局促地蜷了蜷,换来辛钤一声轻佻的哼笑。
“害羞什么?更……的地方都见过了,这点小打小闹也脸红?”
不说还好,辛钤开了口,燕泽玉更招架不住,脸色胀得通红,一个劲想把暴露在男人视野中的脚给收回来。
但奈何辛钤握着他脚踝的手掌铁链一般,根本不给他挣扎的余地。
红绳系着的小铃铛晃荡轻响个不停,叮铃铃、叮铃铃……
“别乱动。”
这声音有些严厉,燕泽玉下意识停了动作。
辛钤板着脸为他穿好裹袜和履鞋,起身将人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见一切妥当,直接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一时不察,差点被骤然失重的感觉吓得心脏停跳,燕泽玉的困顿散去大半,撇撇嘴,伸手搂紧男人的脖子。
戳戳对方硬邦邦的胸膛,他小声嘟囔道:“真生气了?”
辛钤沉默不语,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略显紧绷。
瞧见对方神色,燕泽玉心中泛起嘀咕,片刻后又戳戳男人心口,默默道:“你、你怎么不说话?”
被戳了两次,辛钤终是停下脚步,似有些许无奈,“小祖宗现在不困了?”
傻笑一声,燕泽玉勾住男人脖颈往下压,仰头蜻蜓点水地亲上男人下巴。
“你抱我之前也不说一声,被吓醒了。”
不知不觉,辛钤已经抱着他走到后山外的宽敞宫道上,男人闻言神色一顿,挑眉将怀里的小家伙给放了下去。
燕泽玉站定后抬眸,望着男人迟缓地眨眨眼,大概意思是疑惑为什么又不抱回去了。
原本自己走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他也不至于娇贵至此。
但享受过来自太子殿下的舒适服务后,再要他自己走回去,就有些落差了。
辛钤不疾不徐地勾了勾唇,视线在少年微微抿紧的唇瓣略过,又划过对方半垂着的似有失落的眸子。
并未急着哄人,反倒是刻意等了半盏茶的时间,辛钤才曲指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戏谑道:
“上来,背你回去。”
燕泽玉愣了半晌,还是选择趴上那宽厚的背膀。
辛钤微微侧头觑了他一眼,“抱稳。”
说罢,便托住大腿,往上颠了颠。
说实话,他儿时爬上过许多人的背膀。
无论是父皇,还是大哥,或者叶涟哥哥,都背过他。
但长大以后,很少再有这样的体验。
辛钤的后背很宽阔,托住他的手臂遒劲有力,他双手搭在男人肩膀,环住男人的脖颈。
顺着这个角度看过去,透过男人并未严谨扣好的胸前衣襟,若隐若现的鼓鼓胸肌……
除此之外,还有随着走路摩擦而隐约将要掉出来的红绳系着的骨哨。
即便坦诚相待时看过多次,他仍旧对这枚骨哨颇有些敬畏。
是的,敬畏。
这是辛钤那道贯穿胸膛的伤疤的由来,是辛钤亲自提刀剜骨九死一生的劫难,是辛钤身体的一部分……
他对这枚骨哨的情感很复杂,说不上来饱含着什么,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敬畏绝对占据大部分。
所以在瞧见骨哨即将从衣襟领口掉出来的时候,他收起所有旖旎心思,近乎虔诚地将那枚骨哨往衣领内拢了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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