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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的好疼啊。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燕泽玉的眼眶须臾间裹满了生理性的湿漉漉的泪水,摇摇欲坠地噙在眼皮里,直到下巴被男人捏着抬起来,豆大的眼泪才不堪重负地簌簌落了一串。
透过水渍模糊的视线,又逆光,燕泽玉其实看不太清辛钤脸上的表情,只是下意识觉得对方似乎压抑着怒火,就连落到自己唇角处的眼神都阴翳测测。
“张嘴。”
声音都快掉冰碴子了,燕泽玉的预感不假,辛钤真的生气了。
他耸着肩膀猛地打了个颤,吸吸鼻子,顺从乖巧地半张开嘴。
“张大。”
一字一句的,带着凛然不可置疑的冷凝。
燕泽玉迟缓地滚动喉结,将因为张口不合而积蓄的口腔里涎水给咽了下去,却如何也做不到再张大嘴巴了。
太羞耻……
唇舌口齿,这是几乎没有外人触碰过的私密位置……
大哥曾经告诉他,亲嘴这种事情,只能跟自己未来的妻子做,非亲近之人不可触碰。
从小习得的礼节也告诉他,吐露舌尖给别人看,这样是不礼貌的、甚至唐突的……
他不愿摆出这种姿势,特别是在辛钤面前。
“要不……算了?其实已经不疼了……”
燕泽玉看不见自己舌尖上的伤口到底有多重,半个舌头已经麻木了,他还以为只是小磕碰,讪讪合上有些酸涩的下颚,嗫嚅道。
可这几日对他几乎百依百顺的辛钤,此刻却异常强硬,遒劲有力的指节不容置喙地箍着他双颊的软肉,将他原本已经闭上的双唇重新按开。
少年猩红的舌尖几乎被咬掉了指甲盖一块的肉,伤口处色泽更深几分,还往外汩汩冒着鲜血,刚才闭唇的一会儿的功夫,又在口腔里蓄满了一个殷红的小水洼。
偏偏燕泽玉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舌尖上的伤有多严重似的,还讳疾忌医。
辛钤左胸腔一阵发闷,撩起眼皮睨了一眼,瞧见少年水汪汪的眼睛和被迫仰头吐出舌尖的可怜模样,心头最柔弱的地方骤然塌陷下去一块。
但转眼,脑海中重新闪过那洁白贝齿中一截窄红小巧的舌头,心底又升起一股无名欲火,烧得愈演愈烈,甚至隐约盖过怒气。
辛钤掐住掌心,尖锐的疼痛让他克制,压低眉眼勉强稳住心神去看小家伙舌尖的伤。
冷空气接触到口腔里温热的舌尖,凉飕飕地起了一层战栗,伤口也阵阵发疼。
他鼓起勇气,抬眼去看逆光面对他的男人。
辛钤还是冷峻得不近人情的模样,甚至比最初更显严苛,剑眉紧锁,轮廓分明的脸仿佛结霜,阴沉沉的,让人只看一眼都胆寒。
男人眼底戾气很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一旁斟满烈酒的玉杯中清洗过、擦干后,丝毫不顾他抗拒的神情,撑开贝齿,硬生生挤进了口腔。
辛钤的手指冰凉,无意间的触碰也能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受。
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未曾完全擦干,还是因为他实在是娇贵,辛钤明明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伤口,他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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