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喝得格外醉的,同他□□了一杯,而后一个没忍住,险些挂在“江东”
身上吐出来。
登科楼的人手忙脚乱地扶着他去三楼休息,“江东”
一声笑骂,挥动右手招呼众人继续享乐,左手却捻了捻刚刚被送入手中的纸条。
‘南荆朝廷使者将抵牧州,或将游说帝姬回朝。
’
那醉鬼身形高大,被人搀着往楼上去时仍旧不肯老实,楼下正在唱周瑜送诸葛的选段,那醉鬼便和着词曲醉醺醺大声唱道:“莫放蛟龙入沧海,如君不能用——务必——急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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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今半壁江山残破,便全都指望您了。”
酥酪铺子二楼,清冷的秋风吹过许兰儿瘦削的脸颊:“奴才拼死闯出来,便是为了将洛阳的消息给您送过来;即便是拼了这条命,奴也要送您回家!”
暮芸指尖无意识地一颤。
回家吗?
她忽而想起那日当着千军万马,顾安南站在她身侧,这臭流氓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那便许她一个家。”
许兰儿:“殿下?”
暮芸叹了口气:“说吧。”
方才在院子里的时候她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个“兰兰”
乃是当年陆太师独女陆金蓝的贴身侍婢。
而陆金蓝,便是她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唯一勉强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了。
陆金蓝被她父亲娇惯得不像样子,身为长安贵女圈子的头名,从小几乎是跟暮芸这个帝姬打到大的。
这许兰儿是她的贴身婢女,暮芸自然认得。
想来是陆家在洛阳落脚后被派出来的,路上也不知遭了什么变故,竟是阴差阳错地落到了符盈虚的手里。
许兰儿抹了把眼泪,快速地将南迁到洛阳之后的朝廷组建大致说了一遍——诸如北边迁过来的朝廷和南方世族面上虽仍维持着和气,暗地里实则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又说洛阳城建薄弱,只要汛期一过,楚淮一到,只怕连半个月也撑不过。
更不要说去年南边的州府遭了蝗灾,今年年初又赶上暴汛,整个大荆好几年都没有丰收过了,米价涨到了百文一斗,丰州一带甚至已有了易子而食的情况。
总而言之一句话——活不下去,吃不上饭,外有强敌,内有祸乱。
暮芸:“新帝呢?”
许兰儿一脸不忍,暮芸就明白,自己问错了。
因为那简直是明摆着的事,眼下只怕朝廷连供着琛妃养奶水的钱都凑不出,更别提张罗什么祭天大典。
据许兰儿说,白溪音那厮甚至将她和亲之前留下的几箱没用上的嫁妆都打开了,可见是穷得就差当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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