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到不高兴的地步,只是为小娘子担忧而已。”
李观镜闻言,手不由一顿,杜浮筠抬起头,有些好奇地看向他,李观镜连忙回神,用湿布擦拭伤口周围,又小心地上药包扎。
杜浮筠问道:“你方才在想什么?”
李观镜是为杜浮筠的细心而感叹,但是若将这等小事说出,总感觉会显得自己矫情,他便掩饰道:“我在想该做点什么去帮阎小娘子。”
杜浮筠笑道:“其实此事真要说起来,倒也不难解决。”
“是么?那你说说看呢。”
杜浮筠一边借李观镜的帮助将衣服穿上,一边说道:“不如你认阎小娘子作义妹,郗风是你的下属,听命去救你的义妹,无论是你还是郗风,都是师出有名。”
李观镜挑了挑眉,坐到杜浮筠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杜浮筠抬起头,看明白了李观镜的怀疑,一时怔然,问道:“你担心我坑害你?”
李观镜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不至于坑害我。”
杜浮筠沉默了片刻,承认道:“我确实有其他考虑。”
“洗耳恭听。”
李观镜虽如此说,但模样却是不听到原因不罢休。
杜浮筠本不愿将此事挑明,但当下李观镜显然不肯被轻易敷衍,便斟酌着开了口,道:“徐氏义庄一案背后的黄雀,你我都知是谁。”
李观镜脸色一变,没想到杜浮筠忽然说起此事,他待要开口,杜浮筠却抬手止住他,道:“我已经说过了,党派之争,我无意参加,所以你放心,此事我不会告诉太子。”
“我……”
李观镜迟疑了一瞬,认真道,“我不是存心瞒你,但是你也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事,不成功便成仁,我不能让出卖他。”
“嗯,我明白。”
杜浮筠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转而控制住心绪,淡淡道,“只是我让你认阎小娘子的事与他有些关系。”
李观镜担心杜浮筠谈起阎姬,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阎姬和阎登到底是什么关系,到时恐怕不好应对,只得支吾道:“怎……怎么会呢?他们又不认识……”
“阎氏从阎登迎娶秦侍郎胞妹开始,便已成为笼中雀,如今想要抽身是不可能了,再加上吴王妃亦是出自阎氏,不论别人如何,阎登在太子眼中,是坐实的秦王党。
从前秦王与太子势均力敌,无论如何,秦王总归有五成胜算,但如今既有黄雀,恐怕秦王……”
杜浮筠说到此处,轻叹一声,道,“假如阎登果然醉心权术,不管将来是何结局,那也是他该受的,可他偏偏又是一个正直清廉的好人,就这样被牵连其中,到时候落得惨淡收场,未免会让其他人物伤其类。”
李观镜恍然道:“你是想让我护住他们!”
杜浮筠点了点头。
李观镜心中五味陈杂,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为何觉得我能做到?”
杜浮筠淡淡道:“若你都做不到,那就没人能做到了。”
李观镜心中的怪异感觉更甚,他直觉该去解释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杜浮筠默默地观察了片刻,忽然问道:“镜天,如果有朝一日解了毒,你打算何去何从?”
“啊?”
李观镜想了想,推测道,“应当是继续安安稳稳过日子罢,不然还能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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