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见过那人,恐耽误行程,又怕确实有要事,略作商议后,便让陈珂带着人先走,我留下来见机行事。
等到了晚间,他家主人终于坐着马车过来了,原来是个女子,自称云落,是公子旧时下属。”
李观镜十分惊讶,他以为云落安心养胎去了,怎么还大老远跑去渡口寻郗风?先前云落的事瞒得很紧,郗风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云落的样貌,郗风就更加没见过了,李观镜便问道:“可见到面了?”
郗风道:“她带着帷帽,我没看见长相,不过看着身量纤细,腹部却微微隆起,好似有了身孕。”
李观镜点了点头,道:“那确实有很大可能是云落。
她见你是要说什么?”
“云落说颍州危险,让我来劝公子莫要逗留。
我担心按公子的路线追不上,先行船去了泗州,又顺着淮水一路西行,昨日刚到这里,原本我是该自己去颍州的,可是算着公子的行程,顺利的话,这两日差不多该到这里了,我担心与你错过,便托别人去颍州送信。
好在公子今日确实到了,不知路上可遇见了什么险事?”
去颍州前一晚的遇险也不是针对自己,李观镜便摇了摇头。
郗风回想起云落那焦急的模样,不像是小题大做,不禁疑惑道:“这就奇了……”
李观镜也很疑惑,喃喃道:“是啊,云落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路线?”
郗风奇怪的点倒不是这个,闻言不由一愣,问道:“不是公子告诉她的么?”
“自然不是,这是朝廷公务,路线虽不见得绝密,但也不能到处宣扬,我怎么会将此事告诉她?”
李观镜顿住,他看见卫若风离开船头,往自己这边走来,便制止郗风的话头,转而迎了上去。
卫若风眉头紧皱,见郗风行礼,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李观镜道:“船夫说天象有异,这几天恐怕不宜行船,这可如何是好?”
李观镜刚好心中有事,便顺水推舟道:“船夫经验丰富,他说的异象恐怕与风雨大为相关,若真的遇见疾风骤雨,莫说水上,便是行马也不安全。
我们这一路甚是顺遂,原本约定在十月中旬到达钱塘,如今时候还早,郎中不如在渡口略作休整,省得生出事端,我刚好也能回颍州去将杜学士接过来。”
卫若风怕路上出什么意外,可是这差事要紧,他又想越早到钱塘越好,正犹豫间,蓦然听见李观镜最后一句话,他瞬间改了主意,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与你同去!”
颍州如果真的有危险,李观镜自然希望同行的人越多越好,但却不能是这些官员,一来因为大家都是文官,帮不上什么大忙,二来人多目标大,容易打草惊蛇。
李观镜婉拒道:“若是卫郎中去,恐怕会引起其他人无谓猜测,刚好我府上的侍卫赶上来了,我与他同去便是。”
卫若风再次将目光投向郗风,见后者身材高大,模样精干,心道李观镜说得在理,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三人回到客栈后,郗风跟着李观镜前往后院马厩,待左右无人时,忍不住问道:“公子为何还要去颍州?”
“杜学士还在那里,我得去给他报个信。”
郗风劝道:“云落既是公子下属,想来不会诓骗我们,如今公子已脱险,还是莫要回去的好,公子有什么信,但请交给我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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