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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幸弃了那鞭子,散了头上束发的玉冠,手握玉簪往那马身上一扎,果然马儿吃痛,也疯了似地往前窜去。
“阿泠——”
待两匹马挨得近了,他忙出声唤她。
南枝此时却已被颠得昏沉,只觉四肢发着软,哪里还听得清什么,只想着这马疯跑无度,只怕要遭,趴在马身上想着寻个空旷些的地儿跳下马来也许还能救自己一命。
正在此时,忽觉身后跳上来一个人,他将她护在怀里,南枝本能地想到了齐敬堂,一声公子还未唤出口,却忽瞧清身后人的面容。
“阿章……”
沈知章顾不得回她的话,只用力收紧手中的缰绳,欲稳住马匹。
却正在此时,凌空一支箭射来,正射在那马颈上,汩汩的血流出来,白马悲鸣一声,身子歪斜就要倒下来。
沈知章忙护住南枝,将人抱紧,两人跌倒了草地上,一连滚了几圈,沈知章后背直直撞一棵树干上。
他闷哼了一声,南枝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睁眼时便见沈知章眉心蹙起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焦急:“阿章,你可有事?”
她话音刚落,便听的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她抬眸一瞧,那人正是齐敬堂。
齐敬堂勒绳下马朝两人赶来,见两人挨得极近,不禁眉头微蹙。
沈知章率先反应过来,怕给南枝惹上麻烦,忍着痛撑起身子:“姑娘可还安好?方才多有冒犯。”
南枝此时已被齐敬堂扶着站了起来,她见沈知章脚步有些不稳,想着他该伤得不轻,却不能伸手去扶,只问他:“多谢表公子大恩,奴婢无事,您伤势可还好?”
齐敬堂见她这个时候了还关心旁人,不禁有些气闷,却也知是沈知章救了南枝一场,只有些忧心地看向南枝:“可伤着了哪?”
南枝冲他摇摇头。
齐敬堂不放心,瞧了一番见过真没什么大碍,这才转向沈知章,替南枝向他谢过:“多谢,这恩情我定记上,沈大人伤势如何?”
“侯爷言重了,只是小伤,也算不得什么恩情,只是家妹与南枝姑娘相熟,见她有危险,一时出手相帮罢了。”
齐敬堂却见他捂着肩膀,觉察出他伤得不轻,不敢疏忽大意,忙叫侍卫找了太医来。
毕竟人救了南枝一场,他也不好领着南枝先走,见她鬓发散落,颇为狼狈,唇角也干裂起皮,一副怜弱模样。
又见她细白的掌心里两道血痕,更是心疼,拿了帕子替她小心擦了下,又叫人拿了垫子,扶着她坐下来,又取了水喂给她喝:“是不是吓坏了?早知道不让你学什么骑马了。”
南枝擦了擦唇上的水渍,不想当着外人的面与他这般亲昵,脸有些热,想去瞧瞧沈知章的伤势,又怕齐敬堂多想,横生枝节,只扯了扯他袖子,实际他别再说了,齐敬堂知道她脸皮儿薄,也不勉强,想着等着回去再问。
目光扫向那倒地流血的白马,只见马屁股上还另有一支羽箭,想来便是让这马受惊的缘故所在。
眸光一瞬间冰寒起来,像隆冬的冰雪。
而此时已有侍卫将沈知章的马牵了回来,他抬眼一扫,看见那马臀上有个血洞,像是人故意扎出来的,齐敬堂心中几番思量,眉头便蹙了起来。
又想方才在马上,远远地见两人抱在一起,倒在地上的情景,心中更加生疑。
他扫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南枝,又见沈知章靠在树下,低头处理着手臂上的伤,眉头蹙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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