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不断拍打绿皮门,发出急促的咚咚声;葛升卿取出钥匙开锁,在拉开铁门的一瞬间,和外面的狂风暴雨一起扑进来的,还有个浑身湿透的人影——
永季:升卿,是我!
借我七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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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其他地方都是暗的,只有食堂亮着一盏灯。
傅永季伏在桌上,狼吞虎咽吃泡面。
那张桌子是给学生用的,对他来说太迷你了。
葛升卿语气淡淡的: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永季说了“上个月”
,继续埋头吃。
他饿坏了,从县里的住处走到山上的白山校舍,走了他足足一天。
葛升卿原想问他为什么不一出狱就来找自己,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问:借钱干什么?
永季买手机还差几百。
他和外界的物价有点脱节,今天走进实体店,被新机子的价格吓了一跳。
想着干脆再开一天车攒攒钱,可没有手机,没法登录司机账号。
葛升卿狐疑:你一个刑满释放人员,能开网约车?
永季嘿嘿笑,眨了眨眼,显然是用了点擦边球的手段。
暴雨不断,室内只有狼吞虎咽的吃饭声,没人说话。
葛老师点了支烟,坐在对面抽着。
同样是抽烟,有人像流氓,但是衣冠楚楚的葛老师抽烟,就是合理缓解工作压力,还有几分文人墨客的静谧雅致。
那人放下碗筷,打了个嗝。
他问对面讨烟,葛升卿皱了皱眉,把烟盒丢给他。
永季笑嘻嘻打量他这一身衣冠楚楚:我当时在里面,就不放心你,担心你没法考大学、当老师。
葛升卿没说话。
永季:有犯罪记录就不能当老师了。
所以当年的事我一个人全担下来了……
葛升卿打断他,不想再旧事重提。
永季是因为故意伤人且致重伤残疾进去的,蹲了很多年,出来的时候,傅家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家里的钱也赔款赔光了。
永季知道他也不想听那件事了,沉默片刻,对他笑了笑:我父母的后事,谢谢你帮忙。
骨灰存哪了?
葛升卿:应该的。
骨灰在县城的“南亭”
,603号柜子,二老放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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