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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汩汩。
她长发凌乱,一双杏眼睁得极大,水晶吊灯华美绚烂的灯光打落放大的瞳孔里。
漆黑黯淡的瞳色让沃尔
纳想起某个月朗星稀的深夜,他在施普雷河东面见过的一幕。
渐行渐远的渔船上挂着一盏摇摇晃晃的油灯,
昏黄色的灯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静谧而悠远。
“你改装过?”
他的□□38外形和军队新发的那支略有不同,弗朗茨眼里透出几分兴味盎然,“我能看看吗?”
改装后的P38抛到了他的手上。
埃尔文放下手里的咖啡,轻蹙眉头,“我这地板昨天刚叫人擦过的”
“那你的仆人一定不够勤快,角落里藏着太多污垢,看不见不代表它没有影响。
至少我发现的时候心里
会有不爽。”
士兵拖走了那个死不瞑目的中国女人,长长的痕迹蜿蜒在地板上,望过去好似暗红的一条河。
工厂土地
里劳作的人们瘦骨嶙峋,肮脏破烂的条纹囚服穿在身上,像挂在一具具行走的骨架身上,他们看着士兵手里
死去的女人,看着她被高高抛弃,扔垃圾似的被扔进那座炽热的焚尸炉里,被风掀起的杂乱长发下,露出的
侧脸年轻而悲哀,他们眼底均是麻木一片。
摆弄完了那只改装后的p38,弗朗茨略感无趣地摊进椅子里,敲着二郎腿,手指一搭一搭轻叩着武装皮
带,蓝色的眼眸盯着天花板,“埃尔文,你这里每天都这么无聊的吗?你怎么过来的啊?”
“还能怎么过?喝酒,开枪,玩女人,需要的话,晚上我给你们办个Party?”
弗朗茨称赞道,“我喜欢那个”
集中营里狭隘拥挤的木板床一层挤着十几个人,门一关封闭的空间顿时充斥着无数难闻的气味。
天真的
孩童在讨论明日是否有糖,艰难的大人们在咒骂那该死的纳粹,而距离营地不远处的山丘,华丽的别墅在举
行一场糜烂的狂欢。
Party是什么呢?是性荷尔蒙扩散的兴奋剂,是大脑分泌多巴胺的必经之所,酒香脂粉气鱼龙混杂的地方
叫做温柔乡。
沃尔纳一直觉得它过于闹腾。
酒精熏陶着混沌的大脑,在不清醒又不理智的情况下,人的道德底线会被
压到最低,出格露骨的事当场就能发生,而身旁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他怀里是个女孩儿,不知道是谁塞过来的,不知道什么国籍,也是娇娇小小的样子。
留着很长的黑色头
发,手感软软绵绵,笑起来像是羞赧的云朵,撩拨的技巧熟稔又引诱。
她一点儿都不像白蓁蓁,但是眼睛和白蓁蓁一样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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