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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门,嘴里不断唠叨,
“我这里不收留圣诞节无家可归的小狗,赶不上火车和诺依曼夫人精心准备的晚宴,到时候被揍了可不
要来怪我,赶紧走!”
“你跟我一块走,反正待在这里也是一个人。”
弗朗茨握住了她的手腕,正色道,“我带你回家,母亲很久没有看见你了”
白蓁蓁掰开了他的手,踢了一脚门前的碎石子,“不用了,中国人不过圣诞节。”
诺依曼夫人不会想着再次看见她的。
弗朗茨也不勉强,只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软言软语,“改变主意了
就来柏林找我”
合上门扉后,白蓁蓁裹着毛毯,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发呆,壁橱里跳跃的火苗离她很近,明亮的颜色映
在眼底炽热而温暖,她却起身寻了一条更厚的毯子裹在身上。
入夜。
第一颗星星出现的时候,屋外呼呼作响的风声和大雪仍旧不见停歇,远处的家家户户亮起灯光,松饼和
鱼肉的香味不知不觉飘满了整条白雪皑皑的街道。
这一夜,笼罩在战争阴影下的死去的华沙仿佛也伴随着耶稣诞生的喜悦慢慢复生。
没有煞风景的铁灰色军装破门而入,没有冷漠坚硬的黑色枪管抵在脑门。
寒冷阻断不了孩童顽劣的天
性,四邻里的嬉闹声争相闯入白蓁蓁的耳膜。
她待在科罗尔家空旷安静的大房子里,像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
密封罐子里,纤弱的流萤不属于她,眩目的金粉也不属于她,孤独如同慢性毒药,无声无息的逼疯一个活生
生的人。
一个人待着总能联想到一堆芝麻绿豆大小的破事。
想太多是抑郁症的前兆,为了降低自己抑郁的可能性,白蓁蓁在圣诞节这天夜里很早就爬上了床。
没有
失眠,一沾到枕头就睡着,她的心理素质真的挺好,父母曾经说过一辈子都不用担心闺女抑郁症病发。
*
巴登的夜晚是名流权贵的天堂。
交响乐团现场演奏的悠扬曲调流淌过这片装修豪华的□□,男士们军装笔挺,西装革履,悠闲惬意地晃动
着杯底三分之一的红葡萄酒,秉承着公式化的社交礼仪相互攀谈;女士们轻摇羽扇,遗漏出一侧艳丽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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