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这倒是不清楚了,就记得酸酸甜甜的还很香,好几次都不同吧。”
林水程说:“谢谢。”
“没事,林先生那我先去操作无菌了哈。”
护士说。
ICU楼层的电梯默认为了抢救急用,林水程和往常一样走手扶电梯下楼。
电梯尽头照常是科室楼层指引,林水程对面头顶,一个绿色的指示牌和箭头清晰地亮着“神经内科”
。
电梯缓缓下行,林水程看着那个指示灯牌,脚步顿了顿。
这个时间还坐诊的医生都是值夜班的,林水程挂号进去之后,就见到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坐在会诊室,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您好。”
旁边还有一个实习医生,给林水程倒了杯热水。
林水程说了一声:“您好。”
随后他问道:“您能否给我开一些安眠药,我失眠很久了,不需要很大的剂量,两三颗就行了,我大概有两周左右无法正常入睡了。”
“别急,慢慢说,药也不是说开就能开的,我们要对患者负责。”
女医生听完他描述后,给了他一张报告单,“先去验个血,然后去拍个CT、测一下甲状腺功能和脑电波。
你不用紧张,我们是确认一下你失眠的成因,这些项目都是星城医保可以报销的内容。
做完后把检查单带回来就可以了。”
林水程顿了顿,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最终闭嘴了。
他接过单子后,出去做检查了,关门前他说了声谢谢。
他走后,实习医生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向女医生说:“这小哥长得可真好看,不过老师,一般我们只查内分泌和脑部功能,为什么还要他去查血和甲状腺?”
他刚来一两天,是星城医科大学的大三学生。
“这个人八成的抑郁导致的睡眠障碍,另外两项是确认这个的。
这种病人我见多了,我看一眼都知道他的状态,只说自己失眠,不说或者不知道自己抑郁,心理科那边有80的病人也是往我们这边来回跑。”
医生说,“真正的确诊过程中,永远都是跨学科综合的诊断过程,人体是最复杂的系统之一,涉及大脑神经内分泌等等的是最困难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还有,你注意到没有,他说话时特意强调了一下‘不需要很大的剂量’,说明他潜意识里其实对这种状态有个预估,他怕我们会因为他有抑郁症而不给他开安眠药。
越是有这种倾向,我们越不能给他开,很危险的。
等他一会儿回来了,还是照常给他开抗抑郁药。”
凌晨医院人少一点,林水程半个小时之后就拿到了全部的检验结果单。
他坐在检验科外的长椅上,一样一样地看过去。
他本来专业是化学的,和不少制药公司也合作过,那些在平常人眼里看起来犹如天书的英文简写和计量单位、数值范围在他眼里完全透明。
片刻后,林水程站起身来往外走,不过他不是回到神经内科,而是走向扶手电梯。
凌晨五点,城市中的大部分人都还在沉睡的时间。
傅落银正在星大附近的家中浏览学生论坛;苏瑜抱着拖鞋在睡觉;拍卖行灯火通明,川流不息。
神经内科的值班办公室里的实习医生打开门寻找,却没有看到刚刚那个好看的男生的影子。
林水程一边走,一边将手里的检验报告单折起来,等到折了两次对折之后,他轻轻将它撕碎了,丢进了垃圾桶,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凌晨六点。
林水程打车来到拍卖行,浏览零散出售的茶具。
这家拍卖行是他搜索到的口碑最稳定的一家,林水程在官网上查到了几套茶具的图片信息,价格也属于散件中稍微低一点的,三五万就能拿下,他打算亲自过来看看。
林水程进店后,把保存好的官网信息图给店员看,他比较中意一套九头咏梅的紫砂壶,希望能够买下。
店员说了稍等之后没一会儿,店家一脸歉意地过来道了歉:“对不起先生,这套茶具今天已经被人买走了,官网信息没来得及更新,所以这套已经没有了,您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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