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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若略施一礼,这才入座。
常姝亲自给陈昭若斟了杯茶,一抬头,却发现周陵宣正微笑着看着陈昭若,而陈昭若却只是如平日里一般,低头浅笑。
常姝把茶送到了陈昭若手里,陈昭若接过,抿了一小口。
常姝刚要说话,却听周陵宣问道:“陈姑娘身体不好?”
陈昭若答道:“是。”
周陵宣又道:“怪道姑娘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药香。”
常姝听了,便感慨道:“陈姑娘身子不好,前不久还大病了一场,也就是这几日才好了些。”
周陵宣细细打量了陈昭若一番,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陈昭若早就不自在了,正想找个理由赶紧脱身,却听周陵宣又道:“陈姑娘是从南方来的?”
陈昭若听见这个问题心中一震,前尘往事又涌上心头。
可此时,她却只能强忍着所有的心酸和恨意,答一句:“是。”
周陵宣便接着道:“寡人也一直很想去南方,只可惜南方一直被陈国所据。
如今天下一统,可算是有机会了。”
他说着,拿起了茶杯,饮了一口,但眼睛却仍盯着陈昭若。
可常姝却没发现周陵宣的怪异,她只是满心疑惑地看着陈昭若,她不明白,为何今日的陈姑娘总是低着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常姝又转头看向了周陵宣,一下子便明白了,心中暗道:“是了,陵宣他毕竟是皇帝,昭若见了他,自然是有些局促的。”
其实,常姝今日是有意在周陵宣面前提及陈昭若的,因为她还心心念念着那晚陈昭若做噩梦后,两人相依时说的话。
常姝曾提过,或许可以让陈昭若嫁给王室子弟,这样,以后就算常姝嫁入宫廷,二人也可常常见面了。
但显然,陈昭若还不知道常姝心中的打算,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把常姝那日的话语放在心上,只当那是玩笑话。
陈昭若没有想到,常姝竟是如此的热心肠。
常姝想着,心中有了主意,清了清嗓子,对周陵宣笑道:“对了,我许久未曾给你舞剑了,恰巧陈姑娘会弹筝,不如我伴着筝曲给你舞上一段,就像从前那样。”
说罢,就眨了眨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周陵宣。
却不想周陵宣背后的一个侍卫先开口道:“在天子面前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周陵宣伸手示意那侍卫莫要多言,又对陈昭若笑道:“不知陈姑娘是否肯奏上一曲?”
陈昭若无法,只得应了,命金风取来了筝。
玉露也给常姝递来了剑。
陈昭若轻轻抚动琴弦,看着常姝随乐而起。
常姝舞得尽兴,陈昭若弹得勉强,周陵宣倒是开怀。
一曲毕,常姝收了剑,周陵宣也微笑着鼓掌。
常姝笑着把剑递给玉露,这才蹦蹦跳跳地到周陵宣面前坐了下来,只听周陵宣笑道:“你的身姿越发好看了。”
常姝笑问:“若有时间,我还真想同你再切磋一番。”
周陵宣摆了摆手,笑道:“罢了罢了,从小到大,我何时赢过你一回?这剑法啊,不比也罢!”
说着,却拿眼睛去瞧陈昭若,只见陈昭若仍是低眉颔首,默默不语。
常姝看了看陈昭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对周陵宣道:“陵宣,我看陈姑娘身体不适,不如让她回去先休息。”
周陵宣犹豫了一下,眼睛一直停在陈昭若身上,道:“也好。”
陈昭若起身,微微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看陈昭若进了门,常姝不由得低下了头,开始不停地思索着什么,却听周陵宣道:“这个陈姑娘,确实有意思。”
常姝不由得问了一句:“为何?”
周陵宣笑着,拿起茶杯,饮了一口,却是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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