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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送给吉恩的绿松石耳钉也留了下来,另一只还戴在她的耳朵上没有摘下来过。
景舒拿着剩下的一只耳钉放在手心想到那个错误的开始。
对着镜子捻着自己右耳的耳垂慢慢的将耳针扎过耳垂穿出一个耳洞,细密的痛感让景舒有种扭曲的快意,耳垂有些灼烧的错觉,血珠顺着耳针渗出来。
这是她身上属于吉恩的耳洞,这对耳钉原本就应该在一起。
景舒满意的看着镜中耳垂上绚丽色泽的绿松石绽开微笑,冷色调的灯光让那个微笑有些诡异,看起平静却无法掩盖涌动的疯狂。
阴雨连绵了数日若有若无的雾阴沉的笼着,从慕尼黑回来之后景舒无声无息的回到旧公寓里闭门不出。
修忙完剩下的事情才抽出空决定去看一看景舒,他站在街角抬头仰望建筑空隙中的天空,收回目光。
周日的城市就像是死了一样,没有时间感也没有空间感,连路过的宠物都不会发出叫声。
凝滞的让他不知为何想起吉恩说的‘留住她’的遗书,如果她执意要离开是放她走还是留住她,这个选择根本不是由他来做。
推开公寓的门松节油的味道迎面而来,他皱着眉推开紧紧关着的窗户,一如既往的,窗帘死死的拉起来不留一丝让光亮占据的可能性。
“我不知道你会画油画。”
修靠在房门前对着景舒的背影说,修看到她的动作僵硬了一下才缓缓的回过身说“你来了啊。”
声音干涩喑哑。
“很久以前学过而已。”
景舒没有停下手中上色的动作,她喜欢用调色刀代替画笔直接在画布上涂抹,那样形成颜料的层面会更加的富有肌理感。
潮湿的空气让油画颜料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带着水汽浓郁的散不开。
修站在景舒的身后看着画布上的色块,充斥着黑色和艳丽浓郁的紫色,涂抹开来晕染在一起,一层一层的叠加出诡异的形状,而已经干掉的颜料像是浮雕一样突起。
修能理解景舒这么做的动机,但这样只会越来越糟,那些扭曲的色块就像她的灵魂一样,看似饱满的色彩却空洞的要命。
“你准备回中国吗?”
修看着景舒无神的眼眸,找不到一丝一毫曾经的光彩,一团毫无波澜的深黑色,死一样的寂静。
景舒机械的持续着涂抹颜料的动作“我在这让你心烦吗?你在赶我回去吗?”
景舒顿了顿抬起头撞上修的眼神,依旧是那样冷漠下包裹的温柔,她害怕造成别人的困扰害怕不被需要害怕孤身一人。
如果修回答‘是’那么她大概会立刻落荒而逃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不,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修想要拍景舒的发顶让她安心可是她却下意识的躲掉他的动作。
她又缩回那个壳里把自己厚厚的伪装起来,自闭抑郁的惩罚自己。
得到修的答案,景舒停了几秒才开继续低头挑着手中混在一起的颜料颜色“是吗?”
她做不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心安理得的回国继续生活“暂时还不想不回去。”
手中接过修递来已经剪好的雪茄,RomeoyJulieta,有太妃糖的味道。
“跟我来。”
修丢下一句话就回到了客厅,直到上了车开往目的地时景舒也没有开口问些什么,只是沉默。
修的车停在吉恩的住处,花园里已经被修缮一新移栽上整片的路易十四,“明天这里就向公众开放了,我想你大概也不愿来。”
修找出钥匙打开门,玄关通往客厅的走廊上悬挂了很多吉恩的报道和相片,一个妖娆颓废的灵魂,暧昧华丽的色调,在喧嚣中化为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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