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叶兰虽然怨施卓,但有一点却是必须承认的,那就是施卓这个人不坏,她赵叶兰又不是真的瞎子,他若真不好,当年,她也不会嫁给他。
他在她这儿,唯一处理不当的,就是孩子与前妻之间的事。
他明明厌恶吴家敏,却又从不阻止吴家敏靠近一双儿女,若当年他能果断一点,与前妻断得彻底,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施家人教出来的孩子,绝不会是施国航和施宛玉这种没有是非观念的,所以,问题必然是出在吴家敏的身上。
施宛玉被打,除了施母眼里闪过一丝焦急,施父与施卓都没有任何表示。
施父看着施宛玉,无力地叹了口气,然后朝赵叶兰道:“也是我的错,当年因着她妈的原因,我平反后回城,也没用心教过这两个孩子,看来,有些东西是会遗传的。
罢了,定型了,改不过来了……”
有些成见是放不下的,他一生教书育人,从来没做过亏心事,却不想,却栽在了儿媳妇手里。
后来儿子工作调来了西口市,吴家敏也时不时会来下,他看在孙子孙女的面上,不去追究,但却始终放不下吴家背后插刀的事。
知道孙子孙女和亲妈走的近,他就越发不想管了,不想这一疏忽,一双孩子,就变了现在这样子……
罢了,这就样吧。
他没几天好活了,管不过来了。
“叶兰,你去忙吧,忙完了,来陪老师坐坐。”
施父叹口气,朝赵叶兰说了一声,便去了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他今天来,只是想见见赵叶兰。
他黄土埋到脖子,一辈子,也就只欠了这个学生兼儿媳妇。
施家落难时,是叶兰撑起了这个家,陪着施卓度过了最难的那段日子,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前头生的,又偷走了她拼命生下来的女儿。
是施家对不起她……
施父坐下,从衣服兜里摸出一颗常吃的药,就这么吞进了喉咙。
“老头子,国航才十八岁,这要真正进去了,这辈子就完了。”
施母神情焦虑地看着施父,道。
施母知道施家对不起叶兰和小囡囡,但她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国航去坐牢,他才十八岁,人生才该开始,这一坐牢就完了。
施父吞完药,缓了一会儿,道:“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有些东西,别人没办法为他担责。”
说着,施父抬眼,看着神情不明的施国航,问:“国航,你知道你做的事,是错的吗?”
施父很少管家里的孙子孙女,就算后来搬到江省跟着儿子生活,也极少和孙子孙女说话,装聋作哑了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以这么严肃的语气和施国航说话。
施国航:“知道。”
施父:“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做。”
施国航沉默。
为什么啊……
他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就这么去做了。
因为,这样做对他有利。
施父问了一句,见施国航沉默了,眼里闪过失望,不再继续问了。
“老头子……”
一旁施母看着施父,想让施父出手帮一把施国航。
施父教了一辈子书,学生各行各业都有,这西口市法院就有他的学生,只要他开口,国航肯定不用去坐牢,只要不坐牢,换哪种惩罚,她都没有意见。
施父仿佛没有看到施母的哀求,淡淡道:“我意见和你不一样,他是我孙子不错,但小囡囡也是我孙女,我只知道,他十岁就能偷抱走妹妹,在施卓调查囡囡被偷那段时间,但凡他有一丝心虚,稍透露一下,我都能原谅他。
但是他没有,他不但没有,甚至是瞒过了施卓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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