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死士,”
长公主也沉下脸,她并不是那等无知妇人,知晓今日之事意味着什么,“被抓住,就当场自尽了。”
“不过还有一个,被卸了下巴,二郎带走了。”
……
深夜。
大理寺。
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地牢内。
一盏油灯亮着。
豆大的灯烛照不亮偌大一个地牢,有火焰跳跃其上,反倒将其衬托得更加阴森。
一白衣郎君坐在已看不出颜色的深色长条几案后。
案上,一尊兽首青铜香炉正袅袅飘着烟气,烟气朦胧,令他那张脸若隐若现。
他支着手,正懒洋洋看着面前正受刑的黑衣人。
黑衣人双手被缚于十字木架。
身上黑衣已破破烂烂,透过黑衣,能看到其内翻卷的皮肉,有血正顺着皮肉,“滴滴答答”
往下淌,在底下汇聚成一条小溪。
一小吏手执生倒钩的皮鞭,正一鞭一鞭往他身上抽。
每抽一鞭,这人身子便猛地一震,仿佛在受着这世上最酷烈的刑罚。
有一笔吏在旁边拿了纸笔在记,小吏每抽一鞭,他便记上一笔,嘴里还念:“受鞭刑,第十八鞭;受鞭刑,第十九鞭;受鞭刑,第……”
一声一声。
连着那皮肉被抽的声音,回荡在这地牢里。
可即便这样,那人也是闷不吭声。
楚昭手抵在下颔,说了句:“骨头倒是硬。”
他身后站着个头戴乌纱、身着绯色官袍的郎君,那郎君两鬓斑白,明显上了些年纪,此时却恭恭谨谨地站在楚昭身后,听闻这话,身子更低了些,道:“这等死士,寻常手段,是问不出来的。”
楚昭应了声。
他举了手。
那执鞭的小吏连忙放下鞭,小跑步过来,点头哈腰道:“郎君有话请吩咐。”
楚昭却没答他,只是起身,踱到那放满了各色刑具的案前。
目光在那一排排刑具上掠过,他慢悠悠举了一把刷子样的东西,问:“此为何物?”
小吏忙过来:“此物名为涮皮子。”
楚昭举着它,目不转睛地看,声音温和:“如何用?”
“此物用前,需将犯人一身皮肉用滚水烫过一遍,直到最外面那层皮肉软熟,再用这[涮皮子],沾了盐水,将那层皮如涮肉一般,一层层涮下来,直到全身涮完,犯人那皮肉也就直接脱落了。”
“如此。”
楚昭放下,又举了一样网状事物。
“这呢?”
“此物名为[鱼鳞剐]。
用前先剥除犯人衣裳,再以此物覆盖全身,最后以薄片小刀,依着网洞一刀刀剐去犯人皮肉,剐下皮肉如鱼鳞,所以,名为[鱼鳞剐]。
手头功夫厉害的刑吏,可剐至三千六百刀,而人不死。”
一样样介绍过去。
……
“此物名为[脑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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