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几次深夜飙车,但彭姠之总是一边在食指上转着车钥匙,一边扬眉笑着问她,走不走,橙子,玩刺激的。
彭姠之说不出来。
“你觉得,没意思的是我。”
纪鸣橙下了结论。
彭姠之把手机“咔嚓”
一声锁掉,抬眼看她:“你要跟我出去?”
是你太有意思了纪鸣橙,毫不起眼的一句话都有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让直来直往的大白羊招架不住,心烦意乱,所以才想要去找别的乐子。
这种情绪彭姠之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了,她的预感向来很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栽。
她想,如果纪鸣橙犹豫一下,自己就能顺势说,你先睡吧,那不适合你。
但纪鸣橙说:“去。”
彭姠之心又乱了,但她嗤一声,浪浪地笑了:“蹦迪啊纪鸣橙,你会蹦吗?”
“不会,但我也可以去看一下。”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好奇心呢?”
纪鸣橙心里叹一口气,其实她只是担心彭姠之再出去喝太多,本来已经肠胃不好,如果再烟酒不忌,这一晚下去恐怕要折腾半条命。
但她阻止不了,根据这个把月的了解,彭姠之反骨重得不行不行的,这时候如果有人说不要去,她掉头就走。
纪鸣橙是个医生,尽管冷漠,但可能天然医者父母心。
“那走呗?我换衣服,白天那身儿不合适蹦迪。”
彭姠之准备关门。
纪鸣橙没说什么,等门掩上,才突然一句:“我不喜欢皮裤。”
蹲在行李箱前的彭姠之炸了:“我管你喜不喜欢啊?你这么土的人不喜欢我才谢谢你。”
恨恨地放完话,彭姠之顿一秒,默默把手里的皮裤塞回去。
这个天气本来也不适合穿了,要她说啊?烦。
第30章
体育北路的晚上永远那么热闹,霓虹灯像长存不灭的永生花,卯足了劲儿争奇斗艳,一条街是嗨吧,另一条是清吧,很泾渭分明,小资一点的时候,彭姠之会去清吧坐坐,听着孤独的驻唱歌手,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该被怜惜的苦女人。
但下半场她会出现在人潮涌动的嗨吧高举双手,恨不得来一曲“姐就是女王”
。
这个世界最招人喜欢的就是发生什么都不奇怪,跟出现在新闻里的涉案金额一个比一个高一样,经历会拓宽人的阈值,从生到死,不过是一个从“稀奇”
到“不稀奇”
的过程。
比如,几个月之前,彭姠之压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纪鸣橙来到酒吧,在轰然而至的热浪中释放自己。
打开大衣,里面是一件未过膝的连衣裙,玫红色的,如果穿在别人身上多半很俗,穿在彭姠之身上,俗里带了那么点嚣张。
一进通道,纪鸣橙已经在皱眉了,而且她伸手无意识地抵了抵太阳穴,彭姠之瞄她一眼,她好像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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