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声没急着开口,而是撑着下巴看了阎迟一会儿,半晌才“嗤”
得笑了一下:“凭什么?”
他有理有据:“凭什么他可以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留在他身边?凭什么他可以耀武扬威地挑着我的下巴一口一个不识好歹?凭什么他一句真心喜欢我就要不计前嫌地给他机会?”
季声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经站起来,虽是俯视阎迟,下巴却微微抬起,露出锋利的下颌线。
“因为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季声忽然想起林春晚对自己说的话: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就是觉得自己和您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谢知津之于季声,也是如此。
季声冷冷地瞥了谢知津一眼,话却依旧是对阎迟说的:“你们这个世界有权有势,大手一挥就能撼动黎江市的整个商界,但我就是个普通人,反抗也反抗不了,行啊,那我就妥协。
谢少爷他想干什么都可以,但我这颗心,他得不到!”
他理直气壮地说了这么多,好像忘了话里话外的这个“他”
此刻就在旁边坐着。
谢知津的脸色已经不能单单用“阴沉”
来形容了,那双冷峻的眼睛里像是燃了一团怒火。
他死死盯着季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季声,你是要一直跟我杠到底?”
“杠?我不敢。”
季声轻轻笑了下,然后又转头去看阎迟:“小阎少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咱们今天没的聊了。”
不是和阎迟没的聊,而是和谢知津没的聊。
季声说完这句话就径直走出了包厢,没有再看谢知津和阎迟一眼,留给他们的也只是一个清傲不屈的背影。
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妥协,可身上的倔强和不甘又那样清晰可见。
——
季声从酒楼里出来,站在路边吹风。
深秋的夜晚很冷,瑟瑟寒风不要命地往人脖子里吹,但即便如此,季声的脊背也依旧是直立着的。
他似乎并不惧怕这寒凉的风。
马路上是永不止息的车水马龙,季声一个人站了会儿,已经完全不想再回去面对谢知津。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要打个车先回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醉醺醺但十分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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