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单,和被弄脏的杨时屿,靳舟只感觉生无可恋,心如死灰。
自打上小学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尿过床,结果现在倒好……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还说破釜沉舟,舟倒是沉了,沉的是他自己,沉下来躺平任草。
从五星级酒店的后门低调离开,靳舟和杨时屿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停车场。
这里挨着商务区,附近是成片的写字楼,白天时,这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到了夜里这个时间,大多数上班族都已离开公司,这里比居民区还要安静。
此时孙义、小武和罗雪晴正焦急地等在停车场里,见着靳舟终于出来,几人都松了口气。
“靳哥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孙义的语气里还有些担心,“罗姐差点没装成服务员进去打探情况。”
靳舟一点也不意外罗雪晴会有这种想法,起先她还想她来混进这个假面酒会。
“就晚了几分钟吧?”
靳舟嗓音沙哑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掩盖不住的倦意,“不至于。”
几人约定的时间是夜里零点,靳舟身上没有戴表,只能通过其他渠道了解时间,也正因如此,尽管已经过了零点,但孙义几人还是等了一阵,没有盲目地采取行动。
“杨法官怎么会在这里?”
罗雪晴诧异地看向杨时屿,接着又打量了两眼靳舟,“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罗雪晴是报道强奸案的记者,曾参与过庭审的旁听,自然认得出杨时屿。
至于靳舟,眼眶泛红,嘴唇红肿,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也难免让罗雪晴心生奇怪。
“你们认识?”
不等靳舟回答,孙义便接过话茬,看了看杨时屿,又看了看罗雪晴,“这是我们靳哥的老——男朋友。”
在靳舟的死亡注视下,“老公”
的“公”
字没能说出口,孙义识时务地换了个说法。
罗雪晴到底不是靳舟那帮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兄弟,在这种场合下,还是正式的称呼更为合适。
她震惊地看向两人:“男朋友?!”
“看到那边那个人了吗?”
孙义完全不给罗雪晴消化信息的时间,又调转视线扬了扬下巴,指着不远处的另一辆车说道,“坐在车里的那个煞星就是杨法官的帮手。”
靳舟也顺着孙义的视线看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庄宇。
“所以……”
罗雪晴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看着靳舟问,“事情进展得还顺利吗?”
“还行吧。”
靳舟略去了他陷入危险的种种细节,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被杨时屿折腾了几个小时,现在确实没有多余的力气,“所有客人我都拍到了,但只有半张脸,下来还得辨认。”
罗雪晴看着杨时屿身上剪裁得体的西装,问道:“所以杨法官也是客人?”
“是。”
靳舟没有否认,“他来这里有其他原因。”
“原来如此。”
罗雪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应是猜到靳舟遇到危险,而杨时屿带他化解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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