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第四和第五个孩子被烧红的利箭贯穿、贯穿、再贯穿……
赵浅缓缓闭上了眼睛。
神说:众生平等。
神说:“他们”
与“我们”
不一样。
“赵浅!
赵浅!”
傅忘生低沉地呼喊穿透了□□上的疼痛,而赵浅的回忆也正接近尾声。
赵浅现在的状态其实很奇妙,他直挺挺地站着,目光很空洞,落在教堂的尖上,不管怎么折腾他,赵浅都一动不动,仿佛留在此地的只是一具□□,他的灵魂去向别处。
傅忘生有些急,“书呆子!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要亲你了!”
“……滚。”
赵浅的眉心皱起来,太阳穴突突的疼,眼前还一阵一阵的发黑,他怏怏道,“尸体……孩子们的尸体还在教堂里,没被带出来。”
“还有,”
赵浅的骨子里插着一根韧性十足的篾条,压在上面的力量一松,他立马就能恢复原样,短暂的失神后,赵浅问傅忘生,“你叫谁书呆子?”
赵浅并没有多少责怪傅忘生的意思,他只是单纯觉得这个称呼十分耳熟,只不过身边人都深知他的个性,加上赵浅也没几个朋友,敢急起来以这三个字称呼他的,屈指可数。
傅忘生插摸打诨的本事与生俱来,他见赵浅已经清醒,老牧师所有的记忆加上强烈的感情共鸣,也没有能占据赵浅的身体,让他产生任何人格上的偏差,这才小心松了口气。
“没什么,”
傅忘生道,“我去教堂看看,你尽量保护好自己,别再出事了。”
傅忘生油嘴滑舌,他趁着赵浅不能反抗,伸手替赵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等我回来。”
“……你是不是越来越放肆了?”
赵浅舒出一口气,“等我能动了,一定要讨回来。”
“等你来讨。”
傅忘生笑,“我可真是喜欢你啊。”
傅忘生从来也不说他喜欢赵浅的原因,开口闭口以美人调戏,行动上也是若即若离,譬如现在已经算是逾矩到不能再逾矩了,但赵浅四肢健全,能说能动的时候,傅忘生又真像个绅士。
所以赵浅掐指一算,觉得傅忘生纨绔本性难除,又畏手畏脚不敢承担责任,所以适合孤独终老,别到处祸祸人了。
因为今天的两波减员,加上重伤和离队的亨利等三人,乘客们剩下的并不多了。
他们不比傅忘生,知道巨大十字架的来历,所以不敢靠这异状太近,直到傅忘生带出消息,说孩子们的尸体还在教堂里,紧张到极点的神经这才松了一松。
除了几个特别严谨的,其他人都没问线索是怎么来的,就算问了,也被傅忘生以,“你要是不怕死,去十字架下走一圈……看见那位跳芭蕾的赵大美人了吗?跟他说两句话。”
“……”
赵浅的姿势就像殉道者,天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牧师的死并没有给孩子们带来丝毫困扰,他们站在教堂门口,就这么冷漠茫然地看着他碎成了段,最后还是乘客们从他家拆来巨大的窗帘,将这死状凄惨的老人盖住了。
按理说,这些孩子都是牧师收容的,他们一直受到牧师的庇佑,就连最后,也是因为牧师先被绑起来,才失去了保护他们的能力。
教堂外的那座小木屋长期没有人走动的痕迹,想必是牧师经此手脚具残,无法照顾好自己,才经过漫长的几天或几个月濒死期,慢慢荒废了。
难以想像,牧师是以怎样的心情,留下打字机上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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