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说:“我想去找一个人,他要等我开学才回国,你就带我去吧,只要一天时间,你放心,我会待在你身边不乱跑的。”
景文顿时明白了,“小丫头,你有喜欢的人了?”
宁阮的脸刷得通红:“你不要胡说!”
景文哼哼唧唧地笑了:“你调侃你哥的时候熟练的不得了,怎么到自己的事情上就这么害羞?跟景哥哥说说,是什么样的人?”
“不准你再说了!”
宁阮恼羞成怒地团了个雪球砸他。
景文哈哈大笑:“还跟我急眼了?别砸了,砸到领子里了!”
宁阮气急败坏地跟他互砸了半天,最后气喘吁吁地坐在了石阶上。
景文怕她过于激动两眼一翻晕过去,大部分时候都在单方面被砸,弄得满头满脸雪,看起来分外狼狈。
宁阮平复呼吸,看着远方的雪山道:“景哥哥,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景文抖了抖帽子里的雪,说:“不知道,我从来没喜欢过谁。”
“我也不知道,”
宁阮抱住了膝盖,缓缓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我很想去见他一面。”
景文揉了揉她的头,将她从石阶上拉起来:“见见见,我带你去见。
回去喝碗姜汤,别冻感冒了你哥来找我算账。”
他把宁阮送回温泉房,让服务员给她拿感冒药和姜汤,这才回到了他和宁栩的房间。
推开门进去,看见宁栩正趴在岩石上,半闭着眼睛,脸颊被水蒸气熏得红彤彤的。
景文放轻声音叫他:“宁栩,醒一醒,泡大半天了,出来吧。”
宁栩慢慢睁开眼睛,眼底弥漫着一片雾气。
他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景文,突然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柔软的笑容。
景文从来没见他这么笑过,如同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又如同一盘淋了蜂蜜的布丁蛋糕,软绵绵得任君采撷。
正在这时,山顶传来了烟花的声音。
漫天礼花映亮了夜空。
宁栩一惊,随即笑得更深,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好看。”
他咧开嘴,像个吃到糖的孩童,也不知道是在说礼花,还是说面前的人。
景文连看都没看天空一眼,眼眸幽深地盯着他,声音沙哑道:“你喝醉了。”
宁栩听见这句话,笑得愈发开心,甚至点头赞同他:“我喝醉了。”
“上来。”
景文把手伸给他。
宁栩乖巧地重复他的话:“上来。”
景文好笑道:“我让你上来。”
他握住宁栩的手,将他从一池花瓣里拉了出来,就像从池塘里拔出一朵纤尘不染的莲花。
宁栩软趴趴地任他施为,全然没有平时冷淡的模样,只是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笑。
景文用浴巾把他整个裹住,只露出一颗脑袋和一双含笑的眼睛。
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说:“别这样看着我笑。”
宁栩像是听懂了一样,扭过头去。
没过几秒钟,又转回来,笑得更动人。
景文耳边又想起刚才宁阮的话:“景哥哥,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那一刻,他无比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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