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打定了主意,板正了脸。
身边的炕沿承重一沉,金凤心里也一沉,知道段云嶂在自己身边坐下了。
她很想扯下盖头问问他,好玩么?这样戏弄她,好玩么?
她伸手去抓盖头,被段云嶂按住。
他的手滚烫滚烫的,声音也滚烫滚烫的。
“黑胖。”
他干涩地道,慢慢地抓着她的手,带着那红艳的盖头缓缓滑下。
金凤霎那间有些恍惚,盖头飘下,她的眼眸直直盯上段云嶂略带朦胧的眼眸,而后下移,落在他胸口的大红花上。
她绷了绷,没绷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段云嶂皱着眉撕扯了一下胸口的红花:“有这么好笑么?”
金凤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浑身颤抖得像抽风一样。
段云嶂把手移到背后,要把红花解下,金凤连忙扯住:“再戴会儿。”
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段云嶂看她一眼,将手收回:“罢了罢了,古人有彩衣娱亲,权当我这回彩衣娱妻了。”
金凤笑得更欢。
段云嶂见她笑得打跌,唇边也漾起一朵笑花,身子不由得凑得更近:“你说说,你该如何报答我?”
“报答?”
金凤仰脸看他,眸子里水盈盈的。
段云嶂煞有介事地点头:“我背着你从牢里逃出来,给你换煎饼吃,还逗你开心,你难道不该报答我么?”
金凤思忖了一下:“的确,能背着逃命,又能管饱,还能逗人开心,男人有这三样,是值得以身相许了。”
幽深的黑眸闪了一下:“那,你还等什么?”
他悄悄揽住她的腰,整个人便要贴上来。
金凤攥着盖头毫不温柔地把他的脸一推好远,自己靠在墙上,大笑起来:“皇上,您还没玩够么?”
她眉头微挑,带着三分讥诮,七分佯怒。
段云嶂被她推了一个趔趄,一屁股跌下床去。
金凤盘腿坐着,见他跌倒也没有丝毫怜悯,反而笑嘻嘻地前倾了身子:“皇上,别说臣妾没尽到为□的本分,玩笑也该有个限度,您从昨个出宫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宫里还不知乱成什么样了呢!
何况,柴大人还在等着您呢,您忘了?”
段云嶂坐在地上,一时心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怒。
他的脸被推得朝着房门,都忘了收回来。
“刘黑胖,你可真会煞风景。”
他苦笑。
金凤歪头:“皇上过奖了。”
段云嶂无言。
他闷闷地低头,原本雀跃的心情荡然无存。
“黑胖,你生气或是想逃避的时候,就会叫我皇上。”
“有吗?有吗?”
金凤哂笑,伸脚下床打算开溜,岂料脚尖还未沾地,脚踝就被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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