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爷都是课改实验班的学生,这个班级很神奇,它是从初中开始挑选学生送到高中去提前接受高中教育,所以我初三就开始上高中,并且在几次换班时都跟三爷一个班。
我们做了四年的同班同学。
对三爷第一次有印象是开学一周多一点儿的时候,那阵子我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小伙伴会去食堂的天台吃东西。
有天我打饭比较慢,往三楼走的时候忽然又想再去买瓶饮料,于是急匆匆的下楼。
那天食堂的保洁阿姨一定偷懒了,不然楼梯上不会油乎乎的,不然……我不会脚一滑一屁股坐倒。
就像是免费玩了次游乐园带障碍物的滑梯,刺激又酸爽,我跌倒以后起码滑了五六阶楼梯。
当我尖叫着终于抓住了扶手不再往下滑,并且活动了下手腕脚踝发现它们都十分坚强的没受伤时,我看见了三爷。
他就站在我下方三步远的位置上,如果我没停下来说不定会以一个漂亮的铲人动作带他也一起玩一下这“有趣”
的滑楼梯游戏。
显然,他目睹了全过程,并且惊呆了,我们对视三秒钟,我以为他会慰问一下我痛不痛,毕竟我们都认出来了对方是一个班的同学。
结果他却弯腰把我洒的只剩下小半包的鸡柳给捡起来,皱着眉看了看里边,问我,“再下去打一份吧?”
大概是因为我脑子里已经按照正常剧情发展脑补了他问我“你痛不痛”
,所以在他问出要不要去打一份鸡柳的时候,我回答他,“痛死我了。”
他“哦”
了一声,然后指着楼梯转角处跟我说,“那你先在这儿蹲着吧,我帮你打。”
痛觉神经麻痹了我的思考能力,我居然真的过去蹲着,然后把自己饭卡给他,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句,“还有一瓶可乐,谢谢。”
然后我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认识了。
我以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话,可三爷跟我说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浪漫,“咱俩第一次说话是报道那天,在架空层的报道处,我问你在哪里领表格,你很热心的拿了表格给我,告诉我要填哪些地方。”
可是我对此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停的问,“真的么?我们那么早就有过交流了?开学第一天?”
“对,第一天就有交流了,不止是跟我,活泼的你差不多和半个班的同学都交流了。”
他说“活泼”
这个形容词的时候加重了下语气。
机智如我,猜这应该不是什么表扬。
2
三爷性格挺安静的,那时候我们有一群小伙伴在晚自习的课间喜欢绕着实验楼溜达,对,就是那群喜欢在天台上吃饭的小伙伴。
因为是额外招进高中的学生,我们不在教学楼上课,校长在空荡的实验楼批了两个教室给我们这群学生,教室的桌子是做实验的桌子,特别宽敞,两排桌子之间还有池子,不过水龙头不出水。
我们的心大的就跟那桌板子似的,在班主任的洗脑下都以为能进实验班就是一只脚踏进了清华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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