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想跟你搭讪,但也不至于扯那种不合格的谎。”
梁倾笑。
她看着电梯门上两人的影子,这下倒是很清晰的——周岭泉侧向她站着,低眼正瞧她。
背后的水晶灯正映在他二人头顶,像落金色的雨。
电梯门开了。
里头满满一堆人,都望他二人两眼再走出来。
梁倾虽知道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有一种犯错被捉的窘迫。
周岭泉帮她挡住电梯门,又说,“你若现在想回去,我也来得及送你。”
他虽语气很正经,眼睛里却是促狭的,像在嘲笑她。
“紧张什么。”
梁倾跨进去。
有种就义似的英勇。
房间在四十层,是个里外的套间,陈设简洁。
里间只有一张床。
进了门,落地窗的窗帘是阖上的。
下午两三点的光景。
但谁也没提要将窗帘打开。
周玲泉按了电源键,开灯,一时间房子里亮得晃眼睛。
他径自走进去拿水。
梁倾在门口磨蹭一会儿,抬手将灯按灭好几盏,只剩吧台,落地灯和走廊的光源幽幽落下。
周岭泉见她关灯也不问什么,只是拧开瓶水递给她,说:“我处理些着急的事。
你等我一会儿,想吃什么打电话叫他们送。
弄完了还有时间去附近逛逛。”
他见梁倾正看向卧室,便说:“浴室你随便用。
你昨晚不是没睡么,累了睡一觉也成。”
梁倾听了这句,便看向他——欲说还休的迷茫之态。
周岭泉知道她内心胶着,没再逗她,淡淡说:“我下午还有工作。”
他是真的有要紧的工作,坐下来开了电脑也没空再照看她了。
梁倾进了浴室,锁了门。
这样豪华的酒店,安排得自然细致,基础的护肤品也有。
她只留了盏洗手池下的夜灯,勉强将全然的黑暗稀释了一些——她洗把脸,看镜中的自己,模糊的,潮湿的,兴奋的,悚然的。
手机屏亮了,她才发现几条未读的微信。
一条来自方建,他问她怎么今天没来加班。
一条来自刘艾玲,约她下周见面,聊遗产的事情。
还有一条...她不需要点开看,但是看到那串开头的数字,也知道是银行来的。
梁倾把手机摁灭,犹豫一下,干脆关了机。
没开排气扇,她觉得有些窒息之感,却又觉得安全,不愿开门通风。
湿气像是有了某种实质的形状,落雨一样落在她露出的肌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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