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书房后,裴少淮见到了段夫子——夫子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从身影看,是个十分瘦削的人,四十多岁,青丝已开始抽白,一身青玉色衣袍掇拾得十分平整,不见一丝褶皱。
即便坐在轮椅上,也是个十分注重仪表的人。
淮津两兄弟行跪拜礼,道:“小子拜见夫子。”
“你们的心意,千里昨日都同我说了。”
段夫子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兄弟二人,也没甚么情绪波动,缓缓道,“书房外有个洗墨的大缸,你们蘸水写字,若是能把这缸水用尽,再提求学之事。”
既没有发问考校,也没给兄弟二人说话的机会,只说了自己的要求。
果真脾气有些古怪。
裴少淮了然,心道,一身的本事,遭了大变故,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蘸水写字……是怎么个写法?裴少淮心有疑惑,但想起姐夫方才说的话,不敢莽莽发问,心想,一会儿私下问姐夫,结果也是一样的。
他与津弟相视,心意相通,而后一同朝段夫子作揖,应道:“小子省得了。”
段夫子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开始写字了。
……
徐瞻将兄弟二人带出书房,来到一处凉亭下。
只见凉亭边上摆着一口硕大的白瓷缸,因长期洗墨,缸里由底向上晕染了一层黛色。
昨日夜里骤雨才歇,满满一缸的水,微风拂过泛起涟漪。
又见凉亭之内,青砖抬起两块光滑的大理石板,形如书案,高度刚好够伏案写字。
徐瞻叫人取来小碗、毛笔,用小碗从缸里舀了小半碗水,置于石案上,而后执笔蘸水,在石板上写字,待他写到十数个字时,前面的字渐渐晾干,空白出来,如此反复。
看其娴熟之态,恐怕小时候也没少练。
徐瞻道:“两位内弟看明白了吗?”
原来是以石为纸,以水为墨,写“无字之书”
。
“看明白了。”
两兄弟应道。
“夫子的话,可都听明白了?”
徐瞻又问,显然意有所指,有意提醒。
裴少淮了然,应道:“唯有规规矩矩把水写尽了,才有机会拜夫子为师。”
顿了顿,又道,“姐夫只管去忙自己的,不必时时顾着我们。”
徐瞻欣慰笑笑,道:“善。”
这么一大缸水,至少要一个月,才有可能把水写完。
兄弟俩坐在石椅上,准备开始写字,裴少淮提醒弟弟道:“津弟,惜水如惜墨,下笔要有神。”
“大兄,我明白的。”
津哥儿应道,又问,“大兄,咱们写些甚么字才好?”
“先将咱们背完的《论语》《孟子》书写一遍,待明日过来,把其他几卷书一并带上,边学边读边写,也好打发这些时日,不虚度光阴。”
裴少淮又鼓励弟弟道,“瓷缸虽大,但只要咱们兄弟齐心,每日按时过来,必定能这缸水写尽的。”
津哥儿点点头,应道:“嗯嗯,我都听大兄的。”
这样的环境里写字,必定不如书房内用纸张写字舒坦,手肘置于石案上,硌得生疼,这么磨上一个多月,恐怕要蜕下好几层皮。
兄弟二人很快进入状态,专心致志,一字一笔地书写着,没一会儿,额上、笔尖已经冒了一层细汗。
夕阳将落,徐府的高墙遮住了日光,亭内渐渐昏暗,兄弟二人才收笔,将未写完的水仔细倒回缸里。
收拾妥当之后,回了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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