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做上两个月活,我家今年这个年可是好过多了。”
“我阿爹的药眼看要吃不上了,我正愁着,幸好楚溪侯这儿招人!”
“我家里供着楚溪侯和太子的长生牌位呢。
要不是他们,我家闺女今年夏天就没了。”
大管事乐呵呵地听着众人夸白殊与谢煐,一边巡视过去,偶尔指点一下手生的娘子。
而那十几户人家的带头娘子们则是相互交换过眼色——她们没敢在家里明着给楚溪侯供长生牌,心中却都牢牢记着,只盼太子早一日登基,她们便能立刻摆上那长生牌位。
*
安阳府尹谢元简领着两名少尹下朝回来,立刻听得捕头来报应玄观与慈幼院的事。
协理民生之事的左少尹奇道:“这楚溪侯当真这般心善?招这么多人,得做多少东西啊,安阳的慈幼院用不上这么多吧。”
捕头细禀道:“卑职探听过,据说是要让刘家的商队沿途一路送过去。
而且,除了现在这批,好像还托商队再从边疆运了一批过来,估摸着那些活能做一两个月。”
左少尹听得咋舌:“这么多?不是说他一直不得齐国公的宠吗?哪里来那么多钱做善事,别是太子在里面插了一手,要弄什么事吧!”
谢元简瞥他一眼,淡淡地道:“不就是做些衣服被褥,还是无偿往外送。
就算背后真是太子给掏银钱,又能有什么事。”
左少尹捻着须沉吟:“若真只是这样,的确是积德行善……对了,那些木棉做的冬衣冬被怎么样?”
捕头办事仔细,被问到便能答上:“据说与丝绵比不差多少。
卑职摸过,两者是挺像。”
谢元简又问过几句细节,叮嘱他这段时间多留意那两处地方,便让他退下。
左少尹道:“府君,若那木棉真这般好,是否该奏报陛下,在中原推广种植。
如此一来,冬日里受冻的人也能少些。”
谢元简却是缓缓摇头:“安阳可是天子脚下,京中发生什么事,圣上岂会不知晓。
圣上若有意,自会召你我问询;若无意,奏报也无用。”
左少尹想想也是,轻叹口气。
此时,一直没出声的右少尹突然道:“此番出面的虽是楚溪侯,可应玄观与慈幼院中的管事俱出自东宫,甚至连银钱也可能是东宫所出。
如此一看,太子与楚溪侯的关系当是并不算差?”
左少尹一愣,想了想,问道:“有没有可能,楚溪侯是受到太子胁迫?”
右少尹却摇摇头:“太子若只需要楚溪侯的名义,直接对外宣称便是,根本用不着放楚溪侯出府。
而且,上次楚溪侯救邱氏女之时,众目睽睽,那句‘上景宫会庇护人’真是出自他口,并没有东宫卫授意。”
“那楚溪侯当是能做些主……”
左少尹思索着点点头,“不过,这又如何?圣上不就是要借楚溪侯拦下太子找岳家,至于他和太子之间,若是你死我活,圣上当然乐见其成,但即便风平浪静,圣上也不亏。”
右少尹沉默片刻,压低了声音:“你还记得年初时国师的谶语吗?楚溪侯与太子今年治好孟夏腹痛,治好青州疫情,如今又将为各地带去御寒性好的新衣被……”
左少尹细想了想,讶然道:“这……难道太子还真能……”
右少尹转向谢元简:“国师一脉出过两次谶语,都已应验。
相传,得出谶语的下一年,国师会无力卜问。
明年不知吉凶,府君或许要早做准备。”
谢元简微微眯起眼,抬手缓缓抚须——他是天子腹心,若明年真会有变,那他……
*
晚间,白殊洗漱好坐上床,刚抖开被子,就听到小黑说:“太子来了。”
他动作顿住,转头看向门。
门很快被拉开,谢煐一边进门一边吩咐知雨端热水来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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