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见医师和池菲雅道:“护士不在,你充当我助手吧。”
声音干脆,听那医师的态度便是要在这车中给赵顾进行生产。
池菲雅一脸惊恐,用手指着自己道:“我?这里什么东西都没,你这是生孩子还是要人命啊!”
她不是不相信医师,而是赵顾体内胎儿的病毒尚未剥离,现在为她接生,不是在要她命吗?“哦,你担心病毒啊,已经被胎体吃掉了。”
医师一脸淡定,从自己的白大褂中掏出手术刀,然后衣袖一挥,把车中的副驾驶座位摇下,将一排刀具摆了上去。
池菲雅:“!”
“不要愣着了,快来帮忙,现在我要开始了。”
那医师望了池菲雅一眼,一脸鄙视,没见过世面,就算是在现代,也是有紧急情况生而不能依靠机器的。
“不行!
你……这是在草菅人命!”
池菲雅惊呼。
“池菲雅!”
赵顾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道:“我相信她,也请你相信我。”
此时她浑身如水泡过,衣服早已因她忍痛而过度捏紧变得皱巴巴的,但她的神情却是平静的,平静中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拒绝的倔强。
池菲雅咬牙半晌,终究是心一横,将座椅转了过来,这样整个车内边以一种小型空间呈现,赵顾躺在后座上,她的头软软靠在池菲雅的胳膊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身上的汗水很快就汗湿了池菲雅的衣服。
池菲雅看着心头一酸,她从未看到过如此脆弱的赵顾,她问着忙不停歇的医师:“你既然随身带了用具,那你有麻醉药吗?”
刀光一闪,回答池菲雅的是一抹飞溅的鲜血。
“没有。”
医师头也没回,忙于那生命诞生之地的伟大使命。
池菲雅差点眼前一翻,差点昏了过去,而赵顾却是在一瞬间握紧了她的手,让她强忍心头的恐惧,努力保持着镇静。
而赵顾此时却是无法再言语出来,一寸寸的痛从身体深处传来,像拉锯之刑一样从肉体内部慢慢剥离,她浑身的肌肤都在颤抖着,一瞬间很想晕过去,然而嘴中腥甜的味道又迫使着她告诉自己?孩子的头已经露出来了,她决不能在此刻昏迷!
“快了吗?”
赵顾的脸已经惨无血色了,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瘦了一半,她费力仰头,问着那手上从未停过的医师。
“你做的很好,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这冷心的医师难得出声安抚了一句,然后,开始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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