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段时间,小区里一对中年夫妇的儿子失踪了,大爷大妈都传言失踪的小伙子是被人割了肾。
这些谈论、传播“割肾”
的人,没人能证实是否真有割肾、如何割肾、技术上是否可行。
但故事就这么流传起来,成为饭后谈资的同时,也不断警醒着人们。
一定有原本喜欢在夜里游荡的青年,听了这个故事后,选择每晚回家看电视、远离漂亮姑娘,觉得这样更安全。
这就是都市传说,一种有意思的民俗文化,与城市生活相互依存。
在“魔宙”
公众号后台的统计里,年轻的女性读者超过了一半,这让我有点惊讶。
最开始,我和很多朋友抱有同样的疑惑:我写的故事会不会吓跑女孩儿?
实际上,黑暗与恐惧没有赶走她们,反而让她们留了下来。
她们的留言,基本都是表达对现实的积极态度和警惕意识,而非恐慌、排斥,这让我十分高兴,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我觉得自己有讲好故事的能力,不想浪费。
用故事传达经验和交流想法,是我拓宽人生体验和理解人性的一种方式。
“夜行者”
是我为自己设定的身份。
这个身份,满足了我对离奇故事的热衷和调查癖——我把自己对故事和冒险的热爱,都倾注在了这个身份里。
在我的认知里,夜行者既是中国都市里的蝙蝠侠和印第安纳·琼斯,也是福尔摩斯和大侦探波罗。
我的调查和写作,都是为了创作都市传说类的故事。
都市传说与现实的贴近,让本雅明定义的“故事”
,变成“来自不远处的亲身经历”
。
《夜行实录》是虚构的故事,有人问我,你的故事为什么写得那么可怕?
大人的故事之所以能吸引和警告小孩,是因为讲得有模有样——“这事就发生在××路”
“某某家的小孩因为不听话就被抓走了”
。
这正是都市传说的讲述特点,也是千百年来口头文学的基本属性。
真实和幻想,处于故事创作的两个极点。
不同的作家有不同见解。
《洛丽塔》的作者纳博科夫看不上真实,他说,小说是虚构。
在这位用想象力和结构技巧讲故事的大师看来,人类的骗术永远比不上自然,要是有人说他的小说是真人真事,他会觉得这是侮辱艺术,也是侮辱真实。
我喜欢纳博科夫,觉得他的小说好看,但我也喜欢“编得跟真的似的”
的故事。
在我看来,非虚构和伪记录的方法更贴近普通读者的内心。
即便是纳博科夫的虚构,也总会和现实有所关联——他的自传性文集《说吧,记忆》便是这样一种手法,在真实记忆与幻想之间搭建隐秘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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