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对她失望了?是不是觉得她很可笑?
“秘玺既已找回,便不追究过程了。
此次你擅自离岗远赴霍州,论军规是要受罚的。
你可认罚?”
肖南回早有心理准备,单膝跪下:“肖南回认罚。”
“好,一会去领二十军棍。
之后我差人送你回去。
以后莫要擅自做这等冒险事,吃力不讨好。”
挨打她心甘情愿,可一提到这事肖南回心中还是有些不服,她到底还是想在肖准面前证明自己:“江湖险恶,战场亦是如此。
义父培养南回,岂是要我做那贪生怕死之辈?”
肖准揉了揉眉心:“此事与贪生怕死又有何干系?”
肖南回挣扎了一番,才开口道:“义父,皇帝不知实情,我不希望你也那样认为。
追寻玉玺一事我是下了决心的......”
她想说自己在那凭霄塔上如何惊险,想说在朱明祭上是如何险象环生,想说在那冰冷沼泽中是如何难熬,想说在那索桥之上是如何生死一线,但最后只化作一句:“总之,若不是最后被人以卑鄙手段骗了,此刻那玉玺定是在我手中。”
肖准并未留意到肖南回脸上的表情,他只将她从地上扶起:“如果真如你所说,不论他是否是丞相的人,玉玺最终还是落在皇帝手中。
左右不过是何人邀功领赏罢了,你若一开始没有私心,便也不必放在心上。”
不,她是有私心的。
她的私心是帮肖准查清当年的旧事。
肖家满门被杀一案是当年许治任职廷尉时督办的第一个大案,最终查到白家头上的时候,白家几乎是在顷刻间便逆反叛逃,以至于当中的许多事实无从对峙。
而其中最引起她注意的,便是灭门案发生前一个月前的一件事。
这件事被为此案提供文书佐证的御史台记载下来,肖南回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看到那份文书,上面明确提到过:当时朔亲王肖青曾收到一封来自霍州北部黑木郡的书信,虽然内容究竟是什么并不可知,但这封信还是引起了御史台的注意,因为肖家与霍州向来毫无交集,更遑论能有书信往来。
而自从天成建朝以来,凡是牵扯到霍州的事便要加上十二万分的小心。
这其中除了有沈氏的缘由,还因为霍州是前朝玉玺的失落地,当时的御史中丞白鹤留因此开始暗中调查肖家。
一个月后,肖家便出了惨案。
虽然一切都只是凭空猜测,但她一直隐隐觉得,肖家满门被杀是因为知晓了关于秘玺的秘密。
只是白氏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肖准看着眼前女子阴晴不定、风云变幻的脸,心下有些无奈。
她最爱在与人交谈的时候想事情,偏偏是个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
所以他才常常担心她,像眼下这般的情景落在有心人眼里,纵是有一身好功夫,到头来还是要被人拿捏的。
他若不打断,这姑娘是不是要在他面前发呆到天黑?
“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问你,你从霍州回来这一路与你同行的是何人?”
肖南回这才回过神来,如实答道:“是在穆尔赫寻玉玺时遇上的,他说他是丞相府的人。”
“丞相府?”
肖准的眉头微微拧起,“丞相府何时能调用禁卫营的人了?”
“什么?”
肖南回一脸茫然。
肖准已然收敛神情:“无事,你且记着,在外行走切莫与人深交,最近时局不比从前,切莫让有心人利用了,吃了暗亏。”
肖南回心下一暖,点点头应道:“义父放心,南回定当注意,绝不连累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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