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头原本应该待在彼尔德卧室里的泰迪熊。
棕色的泰迪熊套上了白大褂,此刻大敕敕站在温故面前,它手里拿着用来肢解尸体的手术刀,像被设定好程序般,面无表情的手起刀落……
此时再躲已经来不及。
温故眼看着手术刀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大脑飞快转动,同时微微侧过身想避开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喵呜!”
一声,橘猫冲了上来,体型过重的胖猫一下子怼在了泰迪熊脸上。
温故惊呼:“小心!”
橘猫匆忙回头看他一眼,仿佛再说:“还不快滚!”
然后便一心一意抱着泰迪熊的脑袋搏斗。
它的爪子狠厉的挠在泰迪熊脸上,却因为泰迪熊没有痛感而效用甚低,甚至没能拖延几秒,就被泰迪熊狠狠的扔了下去。
橘猫痛呼一声,摔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它抬眼看向温故,温故刚跑到门边,而泰迪熊已经追了上去。
它尽力了……
橘猫在心底叹了口气,作为一只被人扒了皮挂在墙上几百年的老虎精,它发誓,这是它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好事。
而且没留名。
泰迪熊已经追至眼前,温故眼看着面前全黄的美术室大门,他匆匆回头一瞥,别无选择,只能钻了进去。
这边反手关上门,外边就传来了“咚咚咚”
的砸门声。
泰迪熊不能说话,整个三楼除了砸门声便只剩下温故如鼓如雷的心跳。
“扑通——”
“扑通——”
血液从心室被挤压着运输到身体各处。
被划伤的手背隐隐作痛,血液已经不再往外涌,却时刻提醒他门外那是一只怎样的泰迪熊。
温故背抵着房门,第一次觉得夜晚太过安静,以至于一点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他垂着脸颊目光没有焦距,这一刻,死亡距离他是如此近,近到他第一次发现,他说要保护秦淮肆的话语有多苍白无力。
门外的泰迪熊还在使劲砸门,它不会痛,也不会累,甚至可能准备不死不休。
温故不敢放松,渐渐的,他又开始担忧砸门声会吵醒楼下的秦淮肆。
如果秦淮肆醒来发现他不在,找上来了怎么办?
温故不敢继续往下想,有些事仅仅是一个想象里的画面都会让他抓狂。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见到了活着的秦淮肆。
绝望逐渐在黑暗里发酵,丝丝缕缕,就像有实体一样,极其缓慢的将温故吞噬,温故迷迷糊糊的想:其实他死了也没事,只要秦淮肆能活着就好。
黑暗里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高温靠近,温故愣了愣,道:“我在……躲避一只泰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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