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燃一支烟,坐在方木的对面。
方木低着头,不想让自己仍然红肿的眼睛被邢至森看到。
“有什么想谈谈的么?”
方木摇摇头。
邢至森的脸上看不出失望的表情。
他站起身,拍拍方木的肩膀:“走,我们一起吃饭吧。
公安局食堂的饭菜还不错。”
方木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不了,我想早点回去。”
方木坐在64路公共汽车上,眼望着窗外。
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人声、汽笛声响成一片。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急切的表情,也许在盼望家中或简单或丰盛的晚餐吧。
那些匆匆的脚步、转动的车轮,带着他们奔向干燥的拖鞋、温软的米饭、亲切的埋怨、孩子的呢喃。
生活,就像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时而平静,时而狂暴,时而浪花起伏,时而波涛汹涌。
方木眼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感到全身无力。
对面开来一辆25路公共汽车。
方木看着它与自己交错而过。
车厢里面是拥挤的人群,或坐,或站,表情麻木或者大声谈笑。
每个人的生活互不相干。
命运平淡如斯。
只是,再没有那个人了。
“如果下一个人是我,我希望他能一下子杀死我。
最好在背后,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尸检报告上说,陈希曾经被乙醚麻醉过。
她是在深度昏迷中被砍下头颅。
想不到,一语成谶。
汽车驶过师大,方木却不想动。
他呆呆地坐着,一直到终点。
下车之后,他慢慢地走在回校的路上。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街边的路灯依次亮起。
他的身影一次次被拉长,又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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