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木匠,随身带着工具包很正常。”
“深更半夜还背着那么重的工具包四处游荡?”
“他刚从城里回来也说不定。”
孙普的声音高起来,“老赵,这不是重点!”
“这就是重点!”
赵永贵从嘴边取下香烟,“王永利的锤子和死者的伤口对不上——凶器都无法做同一认定,我们怎么说服检察院起诉他?”
“他是一个木匠,”
孙普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木匠有几把锤子,不行么?”
“孙老师,你是想说服我,”
赵永贵眯起眼睛,“还是想说服你自己?”
“我说的是事实!”
孙普的脸沉下来,“你可以质疑我,但你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那他作案时的锤子哪里去了?”
“被他丢弃的可能性很大。”
孙普的语气很坚决,“王永利是有前科的人,他懂得如何逃避侦查,作案几次后,就更换犯罪工具,这一点都不奇怪。”
赵永贵没说话,思考了一会儿,语气缓和了许多。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
赵永贵吸了口烟,“不过我们必须找到这个凶器,否则没法对检察院交代。”
“这个就得靠你们了,我再神,也猜不出他把凶器丢弃在哪里。”
赵永贵摇摇头,表情颓唐:“这王八蛋死也不松口,上哪里去找?”
孙普无话,只是把玩着手里的烟盒,盯着屋角出神。
几分钟后,他长出了一口气,手上暗暗用力,捏扁了烟盒,似乎下定了决心。
“老赵,”
孙普俯身靠近赵永贵,压低声音,“我参与的案子不多,但是我知道你们公安有办案的手段……”
赵永贵慢慢坐直身体,看着孙普仰视的脸。
“不肯如实供述的犯罪嫌疑人,绝对不止王永利一个。”
孙普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相信,你们肯定有办法让他开口。”
赵永贵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回过头来看着孙普,几秒钟后,冷冷地问道:“孙老师,你想干什么?”
孙普没有回答他,而是同样坐直身体,平视着赵永贵。
“老赵,”
孙普慢慢地说道,“你结婚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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