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节,讲“情”
。
这是关于讲禅的笔记,自然多劝慰。
但在最后,祁白严写道:“世人将爱分为诸多种,实则爱只有一种,欲却有许多种。
我心少欲,泛爱众人。”
唐施看着这些话,心里的某些想法渐渐确定了,又有些想法被动摇了,心里阵阵发苦。
你说你不信佛,你不信的,然而你和佛相处这么多年,早就是佛了。
唐施心里说道。
☆、第〇七章喜怒忧思妒,眼耳舌身意
这日,藏经阁来了一个人。
来人是祁白严旧友。
春节将至,祁白严忙着翻译佛经,大部分时间都在法定寺,实在没有时间接人待客。
此人时间又紧,后天就要出远门,只好今天来法定寺见见祁白严。
唐施本想将空间留给二人,祁白严做手势表示不用,将人引到跟前,“这是X大的褚教授,褚陈,中文系,研究元曲的。”
唐施上前与之握手,“久仰大名。”
她做元曲研究,相关论文自是有多少看多少,褚大教授在这个圈子的名声可谓不小。
她本科论文、硕士论文、博士论文的参考书目里都有他。
这样的人物,没有人引荐,唐施是不可能结识的。
年纪轻轻,有这样的学术地位,不可小觑。
祁白严点点头,“你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多问问他。
若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探讨探讨。”
对褚陈道,“这是我们学校中文系新来的老师,叫唐施,也是研究元曲,我看过她的博士毕业论文,你应该也看过,就是《元曲音韵研究》,底蕴深厚,还算有些见地。
你们二人或许可以切磋一下。”
褚陈性格爽朗大方,在得知唐施也是研究元曲之后,不自觉多了一些亲近之意,两个人原本只是随意聊两句,哪曾想竟越说越多,越说越多,从杂剧说到散曲,从元人说到金人,偶尔提及唐诗和宋词,两个人的诸多观点竟都不谋而合,褚陈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多小时,褚陈笑道:“后生可畏。”
唐施笑笑:“您别这样说。”
褚陈挥挥手,“哎呀,用什么敬语,随便叫,乱叫,我不怕的。”
唐施揄揶道:“我是‘后生’,您当一句‘您’,应当的。”
褚陈哈哈大笑:“是是是,是我用词不当,唐女士恕罪。”
唐施噗嗤一声笑出来。
还唐女士呢!
做学术的人,果真都是可爱的。
纯真,严谨,偶尔显得呆板,两袖清风。
褚陈看看时间,“我差不多该走了。
以后有空,可以探讨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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