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啜泣着。
不敢大声,生怕惊动旁人。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一刻的难过来自哪里。
是这风吗。
还是这不属于自己的热闹。
抑或是这马球依旧、却旧月难在的难过。
阿爹。
阿爹。
在距离阿爹离去的大半年后,江蓠终于第一次哭了出来。
她环抱住自己,哭得不能自已。
不远处传来一声叹息,江蓠抬头,却见一白衣郎君于黑夜里无声无息地看着自己。
他蹲在她面前,看着她不知多久了,一双冰翳似的眼里涌动着某种情感。
“沈…朝玉。”
江蓠愣愣地看着他。
头却被轻轻按了按,那力道温柔温暖得让人想哭。
“走吧。”
沈朝玉起身,似没看到她的狼狈,脚步停了停,等她窸窸窣窣跟上,才往外走。
一路无声而静默。
江蓠看着曲江被月光照得粼粼的水面,等到沈朝玉一声“到了”
,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一处更衣室外。
“进去吧。”
他道。
江蓠进去,推门时忍不住回望了一眼,男子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月光下如清俊的神祇,她垂下眼,推门进去。
换好衣裳,再出去时,那人却不见了。
唯有见过几面的青衣小厮堆着张笑脸,朝她躬了躬身:“江小姐,我家公子令我送你回去。”
江蓠紧了紧一直攥在手里的药瓶。
即使在逃跑路上,也没有丢弃的药瓶。
“好。”
这回的路无比顺畅,江蓠走到曲水流觞处,距离那灯火通明之处只剩一点距离时,重新发现了那道白色身影。
他安静地站在路边,抬头望月。
风吹起他白雪似的衣摆。
江蓠跑过去,喊了声:“沈朝玉。”
喘l息声似乎都遮掩不了她剧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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