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璃看看他面色,突然也有些心虚。
人族的那些臭规矩,她其实也不是不懂,毕竟是在镜中呆了许多年,不过她也不怕他,只是扯了扯他袖子,指指嘴巴。
沈朝云看她一眼,扶璃在嘴上比了个“叉”
。
沈朝云这才解开。
扶璃想起今夜目的,“朝云师兄,我做噩梦。”
她仰着脸,对他道,“我就要睡这边,好不好?好不好?”
说着,还去扯他袖子。
沈朝云的衣袍也不知是何种丝料制成,触之有种雪般的缎感,扶璃很喜欢揪,还喜欢在上面留下一点褶皱--就好像那样一来,自己也在这人身上留下烙印似的。
沈朝云一开始没答她。
等她再晃他,才突然叹了口气。
那口气也似身体里叹出来似的:“可以是可以。”
“但你化藤,不可--”
他顿了顿,落到她因动作大,而有些敞开的衣襟,又突然离开,“如此。”
扶璃不以为然,还欲再说,再对上那双幽沉的眼睛时,不知为何,竟有些害羞起来,点点头,小声地“哦”
了一声。
她一点头毕,这人的指尖便点到她头顶。
冰冰凉的一下,扶璃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成了一根藤,她动了动,一下就缠到他手腕上。
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她还将最柔软最细小的藤贴到他手腕上脉搏所在之处,听着他脉搏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等那有规律的声音传来,扶璃不知为何,又有了睡意。
不一会,便又沉沉睡去。
沈朝云却坐在蒲团,心似乱麻。
刚解禁的老龙在风中叹:[心不动,则身不动;小子,从前小阿璃脱光在你…]
聒噪的老龙这回,终于获得了一次禁言一月的大礼包。
***
扶璃醒来时,太阳都照到了床上。
她居然在床上,沈朝云合衣睡在外侧,一缕光落到他脸颊,将他冰雕雪铸的一张脸也勾勒出一分柔意。
扶璃着迷地看着他。
他似睡得沉,一双眼始终未睁。
扶璃将头轻轻枕到他胸口。
才枕上,才感觉触觉不对,低头一看,她还是藤蔓的模样,长长的藤蔓将他五花大绑,绿色张牙舞爪攀爬在他雪白的绸衣上,莫名给人种肆意的,某种奇怪又说不出来的滋味。
扶璃下意识便绞紧身体,藤蔓用了点劲,在他身上蔓延,只听一声闷哼,这人便睁开眼睛。
那双似也映了她的翠碧,一双眼沉而幽,像快被点燃的星火。
“阿璃。”
他闭了闭眼睛,“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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