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法家不敢为的事情,我李斯敢为!
不过是臭名昭彰罢了,有何可惧?”
陈慎之听着李斯的「宣言」,挑了挑眉,感叹道:“这便是书中所言的臣子气结?原是如此。”
虽李斯与王绾正在打哑谜,但有一件事情,羣臣是听懂的,今日陛下不能出席封禅大典,完全是李斯所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扰乱封禅大典,绝对是死罪,李斯仿佛站在的,并非是祭台的台矶上,而是万丈悬崖之上,只要有人轻轻一推,这大秦第一位廷尉,便会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怎会有人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羣臣再一次沸腾起来,也不知谁先出的手,仗着混在人群之中,高声大喊:“李斯奸佞!
勾结魏国余孽,扰乱祭祀,人神共愤,实乃死罪!
果然,法家根本上不得大台面儿!”
“无错,法家上不得台面儿!”
“今日无论是李斯,还是法家,必须有一个交代!”
“必须有一个交代!”
李斯不理会众人的抨击,将目光投向王绾,道:“你也看到了,今日的局面,根本不是你能左右的。”
王绾竟没有说话,听着人群的抨击,他的目光竟有些耸动,那里面掩藏的是些许的惭愧,想说些甚么,但最终没能说出口。
“无错!”
李斯突然朗声应和一声,叫嚣的人群登时没了声,因着人群不知李斯在应和甚么?
难道是应和法家上不得台面,亦或者李斯是大奸大佞之臣?自己个儿出面应和,岂不是太奇怪了么?
李斯站在祭台的台矶之上,仿佛天生高人一等,仿佛根本不是那个出身闾阎的野民百姓,他慢慢展开宽袖,看向台下蝼蚁般的众生,道:“无错!
今日之事,都是我李斯所为!”
“当真是他?!”
“他承认了!”
“竟真的是廷尉……”
“廷尉是魔怔了么?封禅大典对我大秦何其重要,廷尉怎么能如此呢?”
李斯不理会众人的质疑,目光淡淡的扫过羣臣流露出来的惊慌、失措、惊恐、鄙夷、不屑、冷嘲热讽与作壁上观,各种感情交织出一张大网,虚妄的、贪婪的、迫切的、饥渴的,凝结成的这张大网,名唤——朝廷。
李斯保持着这般高高在上的贵气,眼神微微下垂,睥睨着在场的所有人,淡淡的道:“李斯在这里问一句,今日封禅,到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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