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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弭抿紧了嘴唇,有意要解释并非如此,又不敢,只好低下头。
手机的屏幕灯灭了。
光线消失的前一刻,郁弭脸上的黯然让曾砚昭的心里掠过一丝失落。
他撇撇嘴,拿出手机道:“我给郭青娜发个消息,叫她想办法拿到钥匙,过来把我们放出去。”
闻言,郁弭吃惊地抬起头,正巧看见曾砚昭被屏幕光照亮的脸。
窥见曾砚昭似乎有些不耐烦,郁弭的心砰砰直跳。
忽而,曾砚昭抬眼冷冷地看向他,那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的心登时又漏了一拍似的。
他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液,再度低头。
不知道曾砚昭发的消息里怎么说,为什么郭青娜可以拿到殿门的钥匙呢?郁弭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却是有些郁郁的。
说不定巡更僧进来以前,曾砚昭已经做好了全套的打算,只有他一直在担惊受怕,还烦恼要怎么出去。
思及此,郁弭自嘲地笑笑,胸口不知怎的,总像是被闷住了。
过了一会儿,郁弭的余光瞄见手机的光线消失了。
他问:“现在几点了?”
“还早,不到十点。”
巡更僧从九点半开始巡更,他才走没多久,时间自然也没过多久。
郁弭撇嘴道:“哪里早?换平时这会儿,我已经睡着了。”
曾砚昭听出他的计较,刚才没得到答案的不快暂时消失了。
他好笑道:“那你现在要睡觉吗?”
不知是不是确定巡更僧不会再过来的缘故,他现在居然大大方方地说话了?郁弭听完喉咙发紧,半晌道:“不要。”
这语气犟得像孩子发脾气似的,曾砚昭听完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郁弭在这时发现刚才说话的语气不对劲了,恨不得找针线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
曾砚昭半天没听见他再吭声,淡淡笑了一笑,说:“等一等吧。
她偷钥匙,来不了那么快。”
闻言,郁弭惊愕不已,迟疑道:“……偷?”
难以置信,这是一名居士说出口的话。
“嗯,小的时候,我们常偷钥匙出去。”
曾砚昭回想道,“夏天,后山有很多萤火虫。
她很喜欢。”
说这些,是默认他知道他们俩从小认识吗?又或是,趁着等人,和别人分享他们之间的往事呢?郁弭不愿意接这话,怕又说错什么,闭着嘴巴。
曾砚昭注视着前方的黑暗,料想自己可能说了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便没有往下说。
郁弭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见曾砚昭继续回顾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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