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少将领私下找人学着做了,训练时用,不好意思在战场上戴出来。
现在狄其野手上这双,是很多年后武库出的改良款。
狄其野抄着抄着,啧一声,把一张纸揉成团丢出去,滚到顾烈脚边,顾烈捡起来一看,原来是韦碧臣那些骂信中的一封,想来是狄其野存心不想好好抄,满案都是乱七八糟的纸,拿错了。
这韦碧臣……
顾烈将纸团扔回案上,问不满抬头的狄其野:“你觉不觉得韦碧臣的话熟悉?”
“你是说那老贼?”
狄其野一点就通,“这无从考证。
如果韦碧臣也是他的徒弟,见过韦碧臣的最多也只有三个,一是把他掳进山谷的人、一是他出师时掳进山谷代替他的小孩、一个是老贼。
去哪儿问?”
顾烈回想狄其野曾说过的话,联系前世狄其野蹊跷的与风族首领私会,顺着寻找线索:“你说过,掳你进谷的是一个怪人?这怪人,何解?”
既然主公问话,狄其野堂而皇之停了笔,把笔丢进陶山笔洗里,他眼神往顾烈脸上一转,不怀好意道:“先说好,事实如此,末将可不是故意影射主公。”
想使坏就客气起来了,顾烈不知他这话从何说起,学他挑了挑眉。
狄其野轻咳一声,正经道:“那人大约十八_九岁,穿着颇为讲究,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但他的脸是坏的。”
顾烈疑惑:“脸是坏的?”
“他的脸是僵的,很难做出表情,可说话语气声调是正常的,而且情绪还颇为丰富,所以他一开口,就反常得可怕。”
“我曾见他用长银针戳_刺脸上的穴位,那时他的脸突然失控,整一个耷拉着,嘴角流涎,他说是忘记吃药了。”
“他想说服我拜师,一直说他师父是个好人,他生病也没有扔了他,还帮他研究针灸和药丸。
可你听,这话根本就不正常。”
“但我觉得这人并不算坏心,只是被教坏了,当然,我可不想再见他。”
顾烈听来,这事确实是和韦碧臣的心思一样扭曲弯绕,可问题不在这里:“所以,你意思是,我的脸也是坏的?”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狄其野直视着顾烈的双眼,“主公恰恰相反。
他是动不了脸,主公是动不了心。”
顾烈都不知自己是不是该生气,他早知狄其野看穿了他过分冷清,但他没想到狄其野还真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但转念一想,这辈子狄其野敢说出来,总好过前世什么都不说,最后不声不响来个晴天霹雳。
当主公当到这份上,自己应当是独一份。
顾烈心底自嘲。
狄其野见顾烈不反驳,拐弯抹角地试图谏言:“我觉得,人活着,总该允许自己有些乐趣。”
前世今生,狄其野大概是一定要给他当这个大夫。
自己病成那样出来给人看病,比颜法古算命还不靠谱。
顾烈好笑地看着狄其野,反问:“那你呢?”
“我怎么了。”
狄其野疑惑不解。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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