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轩见她喝起桌案上的茶,神情才有所松动,但唇角仍然向下压着,
他道:“我没有见过殿下给的什么信,可能送来的时候被臣不懂事的手下给扔进火盆里烧了吧,还望殿下恕罪。”
他向前作揖,苍老的声音里透着不满,并无半点恭敬。
“泰大人,你知道为什么我愿意跟你来往吗——”
,姜馥顿了顿,盯着泰轩有些尖利又浑浊的眼,补充道:“因为你的背影,像极了我的父亲。”
“您觉得,我父亲这一代,算是彻底衰败了吗?”
姜馥语气轻轻的,说的是先皇,也是他。
“怎么会,不管现在有多少人拥立新帝,大部分如我一般的老臣都还是支持先皇的,先皇在的时候,百姓安居乐业,纷争也少,新帝即位,提拔了诸多武将,边境越来越不太平了,想必百姓里也早就怨声载道。”
泰轩义正严词,嘴角微微弯起,笑意不达眼底,但突然紧绷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可我听老人们常说的,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姜馥拿过眼前的茶盏,把桌案上的茶杯倒满,随后又把那满茶的茶杯送到嘴边,当着泰轩的面笑了笑,悉数倒在了地上。
过满则溢,是提醒,也是警告。
“公主,老臣不敢,老臣谨记先皇的教诲,唯公主马首是瞻。”
泰轩立刻低下头去,浑浊的眼里透出一丝惊慌,面上恭敬起来,不敢在摆谱。
厢房里静下来,再无半点声音。
良久,他小心地抬起已经酸麻的脖子,在触及公主的尊颜后,又低下头去,思度道:
“殿下是不想再报仇了吗?那个药......”
“那药我确实按照你所设想的那样,喂给了他——”
,姜馥朝他笑弯了眼,拾起面前的茶盏给泰轩倒上,“——不过,人家体质好,没毒得成。”
小脸真诚,语气认真,泰轩不疑有他,双手接过姜馥倒的茶水一饮而尽,语气越发恭敬:
“殿下,我会再找一些合适的药草,方便您...”
泰轩没说完,就被姜馥抬手打断,“对付掌印的事我自有思量,我今日来,主要就想问大人一件事。”
“殿下,您说。”
姜馥从怀里掏出那幅画像,在他面前扬了扬,
“你,除了在我父亲尸体上找到了这个,还找到了什么?”
“回殿下,再无其他。
当日我只是觉得他身上有样,才找出了这个,其余的东西我也不知。
想必是先皇疼爱于殿下,才把这幅画时时揣在怀里。”
“那我父亲生前,可曾提起过什么?”
“回殿下,并无,不过在先皇死去的前晚,他曾在老臣面前提起,因为您是女儿身,怕您以后在继位之事上遇到诸多困难,所以给您布了后路,保您以后一定会顺利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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