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茶盏“砰”
地从李牧的掌心脱落,他慢品茶水的动作停住,精致的绣花雕纹以垂直的弧度重重砸碎在地面上,上好的碧螺春淌了满地。
他当初费尽心机才将这座皇城掌于手中,把那些反对他的爪牙一个个除去,现如今只剩最后一个了。
绝对不可以!
他一下站起来,刚刚还覆于身上的金丝龙纹毯子被随意掷到地上,跟污浊的茶水融合在一起。
李牧只瞥一眼,就将视线投于窗外,迅速下令:“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回来,尤其是姜馥。”
李砚小时候就被他派人给弄残了,一个阉人而已,就算遗诏上确认写的是他,那又怎样,历朝历代可没有阉人称帝的道理。
民心不顺,光靠那边关的百姓,这位子也根本坐不稳。
他唯一要防的,只有那个破事不穷的废公主。
他住在这地势最高的永宁殿里,从这里可以看见半个皇城,站在这里,天地之间所有的繁华美好之物都理应被他拥在脚下,任何人也不能夺走。
整装干练的一队人马被连夜召集,泛着幽冷绿光的药丸被塞入他们每一个人嘴里,携带着自己染着阴森血气的刀具向目标地疾驰。
毒发时间为四天,四天内他们必须取回目标人物的首级。
这些人的特殊之处就在于除了那颗药丸之外,他们各个都是有儿有女有妻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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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烛光下,桌案右边躺着的是半块虎符,左边躺着的是一枚沾血的玉佩。
床上,一人紧闭双眼,久久未曾醒来。
姜馥独坐在窗案前,桌上投下一个有些孤寥的影子。
短短片刻时间,希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的处境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没法形容现在的心情。
明明离她的目标已经很近了,她之前做了那么多努力,终于快替父亲报仇雪恨拿回江山的时候,她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
是因为父亲也许并没有她心中想得那般美好,背着她母亲跟别的女人传达情意,他并不是一个绝对正面的人。
亦或是在父亲心中,她并不是那个唯一,他也不像表面那么疼爱她,她苦心想要报仇,却失去了意义。
又或者是,这条路上,死了无辜的人。
一抹酸涩涌上她的鼻尖,她的目光定格在那枚沾血的玉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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