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樽行道:“我也所想如此。”
“险些忘了,还得请楼前辈去医馆看看盼盼,说出去的话可不能失言。”
“……”
身旁的温热一点点脱离,也逐渐没人再应他的话,云尘微楞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絮叨了一阵后,才挣开怀抱看他。
楚樽行安静地靠在软垫上,面容平淡,就如他素日守夜时小憩一般,有个一星半点的响动便会按剑睁眼。
云尘止住话音,木然地缓了口气,小心倾身贴上他还留着余温的双唇。
秋千还乘着风雪轻缓晃动,周围却不知为何没了声响,一片俱寂。
过了良久他才撤开身,将手绳系在他腕上,自言自语道:“买回来的手绳装了好几个箱子,本想挑个好看些的带来给你,但手绳样式都差不多,戴在你手上的便是最好看的。”
他拍干净两人身上的雪,微低下身将人搭在背上,随即袭来的重量让他眼底一酸。
原先比他重了许多的人现在竟不用费多大力就能稳稳背起。
屋里弥留着浓重的药草味,云尘将人轻放在榻上,推开窗牖透气。
他缄默地在边上坐了好一阵才找回点力气,拉开床底的柜子翻出了一个木匣。
里面装了数十把银制燕尾镖,每把背面都清晰地刻了一个“云”
字。
银镖下面还放了一把稍为钝色的,镖尾被钻开了一个小孔,上头悬挂着一条由金线跟黑发编制的短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赠发为情,则终生不渝。
云尘唇角的笑意骤然加深,将燕尾镖翻过背面一看,上边也刻的有字,只是并非“云”
字,而是——
殿下,生辰吉乐。
握着短穗的手顿了顿。
是了,再过几日便到他生辰了。
他一早就跟宫里打过招呼说不必操办,原是想跟楚樽行寻个清净地儿待上一日,谁曾想生辰还没等到,人便少了一个。
他叹了口气,在屋内坐到药味散尽后,才关上窗起身出门。
钟离年端着碗素面边走边吃,见他出来也往屋内看了眼:“那小子吃过药了?”
“嗯。”
云尘点了点头,“这段时日还请前辈替我照看好他。”
“这是自然,他没醒之前我们也不会走。”
钟离年几口吃完了面,朝他问道,“锅里还有,要不要?”
云尘摆摆手,望着已经彻底压下来的天色,意味不明地应道:“天黑了,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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