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长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蛋。
而且是不大“端庄”
的漂亮。
唇红齿白、眉目含情,五官轮廓合到一起并不女气,甚至是能够吸引到绝大多数女性喜爱的好看帅气。
但与“踏实”
、“稳重”
、“成熟”
、“可靠”
之类的形容词绝对南辕北辙。
这简直就是一张生来就该吃软饭的脸。
即便此刻被人泼了酒,低着头听训,也看不出半点狼狈与丑态。
泼到脸上的酒液也浇湿了他的头发,刘海与脸颊侧的发梢被打成湿漉漉的几绺,还在往下滴水。
如墨的发尾间淌下一道浅红,沿着苍白的肌肤缓缓流淌,滑过脖颈,没入衣领,再无从追觅。
鲜明的色彩对比之下,透着狼藉的美。
偏偏那双漆黑的眼睛却透出一股清亮的纯良,好像温顺无害的犬类。
但乖顺又漂亮的东西,总是更能催起某种欺负甚至毁灭的欲|望。
瘦子盯着他看得目不转睛,喉头微动。
周围人看出他的意动,霎时间什么火都熄了,斜对角的眼镜男撞了撞身边胖子的胳膊,一边倒了满杯的酒推过去。
“既然那个妹妹被叫走了,那就你来替她陪我们喝好了。”
眼镜男笑嘻嘻地说,“喝得我们高兴了,这单酒水就叫老板记在你们头上,如何?”
嘴里说着征求意见的话,那杯酒却已经不容置疑地推到了顾白衣的面前。
顾白衣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视线又垂落到那杯酒水上。
“好。”
他依旧温吞地应下,伸手接过那杯酒,递到自己嘴边。
好在不是烈酒,他能咽得下去。
……
大厅正中央闹出来的动静,被坐在角落里的一对母子尽收于眼底。
母亲沈瑰意眉头挑得都快要竖起来:“这就是你精心挑选了一个礼拜无论如何也要带我尝一次以表心意的特色餐厅?”
沈玄默心不在焉地“唔”
了一声,视线一直落到大堂中央看戏,过了一会儿才分神,反问:“这里的菜不好吃吗?”
沈瑰意实话实说:“好吃。
但也没有比家里厨子做得更好吃。”
沈玄默只听前半句,慢条斯理地说:“好吃不就完了。
又没给你下毒。”
沈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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