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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病历本上那些对方的细碎言论,远不及此刻他面对梦筠崩溃时的恶意清晰。
沈域清解开领带,缠在手腕,白皙的指尖解开衬衫衣扣,呼吸才放松了些。
他起身看向梦筠,说:“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梦筠歪头看向他,然后说:“我不要你送。”
她宁愿淋雨,也不像跟沈域清同处一室。
她朝外走去,走出两步路忽然回过头,好奇问道:“你明天还会来吗?”
沈域清始终注视着她的身影,说:“我以后日日都来。”
“我知道,我明白。”
我心甘情愿。
……
沈域清的目光落在梦筠离去的方向,直到对方离开很久后,他才缓缓收回眼。
司机匆匆赶来。
沈域清坐上后座,身体向后靠在椅背。
他不由自主想到半月前,和江宿印在医院的那场谈话。
江宿印说:“梦筠很痛苦。”
“谁都帮不了她,能救梦筠的人只有她自己。”
沈域清转身上车,合上眼。
他当然要帮她,即使不会成功,他也要努力尝试弥补。
至于江宿印?纯粹是个庸医,屁用没有。
想到这,沈域清忍不住在心中骂道。
但凡江宿印有用一点,便不会任由梦筠现在那个所谓的报复计划中。
她应当有崭新的人生,而不是在过去的深渊中折磨自我和死耗。
梦筠经历了很多痛苦的事情,因为内疚,他曾经试图拯救梦筠带对方走出困境。
但他没有做到,梦筠反而病得更严重了。
她似乎把自己困在过去,沈域清不知道应该如何帮她。
坐在车上,手机里不停响起消息。
今早缺席的会议,父母的询问,朋友的关切,下属的汇报,诸如此类轰炸着他的神经。
手机里出现了一个消失很久的名字。
柏卷的电话被接起,对方几乎是气急败坏道:“沈域清你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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