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荟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并且信中还写着,希望太后能为亲妹引见朕?唔,太后您说,明参知这是什么心思?”
萧谌接过宫侍递过来的丝绢,擦拭着修长的手指,好整以暇道。
什么心思,不就觊觎国丈这个身份的意思么?
女郎的眼睫越垂越低,执着玉著的指尖收紧泛白,好半晌没有回应。
虽然早已经清楚了父亲是怎样的为人,可当知道两封信里头的内容时,明荟还是觉得有些心寒。
自己这个太后在这个宫里究竟是什么处境,父亲又怎么会不清楚呢?却还是希望自己冒着得罪新君的风险,为明家,为他自己谋前程。
她甚至忍不住去想,那两封信里,可有只字片语关心作为女儿的自己的处境的?
明荟一时间有些恍惚,父亲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那个会在元宵节带着自己上街,会在下朝的时候给自己带好吃的点心的父亲,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明荟想不明白,只觉得心里难受,各种情绪翻滚着。
她并不是不知好歹的女郎,同样也心里清楚,新君对她这个太后已经算极为宽容的了。
可就是这样对她还算宽容的新君,就足以称出明远山这个父亲有多无情了。
唇瓣抿紧,手里执着玉著的手指有些发白,垂着脸的女郎眸光盈盈,眼尾湿润。
注意到小太后神色不对劲的萧谌拧眉,好整以暇的神色收了起来,可女郎垂着眼,他看不请对方的神色。
神色一凛,也全然不顾殿内伺候着的宫侍,指尖微挑,挑起女郎光洁的下颚。
女郎的面容暴露在暖黄色的灯火下,似乎被他的动作惊到了,眸子微微睁大,眼眶泛着红意,眼尾湿润潮红,忍着泪意的模样映入萧谌眼帘。
心徒然漏了半拍,萧谌的脸色却猛得沉了下来。
回过神来的女郎猛地站了起来,惊呼道,“你做什么?”
这般轻佻的动作实在过于放肆,还沉醉在伤心情绪中的女郎脸色绯红,双眸泛起火光。
指尖的温热细腻消失,萧谌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眸光落在女郎隐隐泛红的眼眸上,平波无井的话里里带着寒意。
“你哭了。”
新君的笑已经消散,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此时盛着冷意,周围更是弥漫着令人觉得胆寒的气息。
已经习惯了对方温和模样的女郎有些不习惯,她抿了抿唇,想反驳自己没有哭,可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
一而再,再而三。
又怎么会不委屈呢?
女郎眼角的泪渍在灯火下一片晶莹,萧谌搓了搓指腹,压抑着想要覆盖那片柔软的冲动。
他闭了闭眼,置于身侧的手泛起了青筋,勉强才能压下见到女郎落泪的戾气。
“朕说予这些给太后知晓,并非是想看到太后难过落泪的。”
此时的他声音却是带着难得的柔和。
“可惹得太后难过,却是朕的过错错。
不如让朕为太后出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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