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行了礼,便回东院去了。
绿竹端着汪太太的冰糖银耳羹进来,见她一脸怒容,不敢多说什么惹祸上身,便屏声敛气站在一旁。
“哼!”
汪太太攥紧拳头,想到:“当初见她老实听话,以为是个好棋,没想到,倒给她添了个忠仆!”
绿竹抬了抬眼皮,没说什么。
“如今曼珺的心也给她收去了,我倒成了小题大做的小人了。
才十五岁,手段就这样的高明!”
汪太太恨恨地说道:“我也历练了二十年了,不信就斗不过她!”
桌上盛着冰糖银耳羹的青瓷碗映得汪太太拳头雪白。
“这都是康先生送给姑娘的?”
刘妈一边收拾,一边问道。
“二姐的已经给她了,这些都是给我的。”
曼云把头发打散,坐在妆台前梳理头发。
“康先生康太太这样大的人物,做事倒是很细心的,真是难得。”
小璃正给曼云收拾床铺,说道。
曼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是啊,他们对我,确实是很好。”
“姑娘可千万抓紧这样的贵人,以后有这两个人为姑娘做主,姑娘自然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刘妈倒是很高兴,接下曼云递过去的首饰,说道:“太太今天又问我来着,被我打了个哈哈混过去了。
如今二小姐样样不如姑娘,太太看姑娘恐怕也不舒服。
姑娘总不能为了她,真的藏拙一辈子吧!”
曼云理好头发,心里念道:太太也真是沉不住气,我又不能一辈子赖在家里,她何苦这样提防我?她筹谋了这么多年,总算当了家,就这样迫不及待了,只怕以后能维持面上的和顺就不错了。
曼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稚气未脱,却带着几分沉郁。
她心里真是羡慕曼珺,在应该天真烂漫的季节里天真烂漫,不像自己。
随着汪太太的步步紧逼和曼云的步步为营,这一对继母女之间的战争就悄无声息地展开了。
会游历的青年,是很愿意来北京的。
且不说这里四季分明,古迹众多,而且名校荟萃,名人云集,来学习也是很好的。
不过十来年的动荡,北京早已失了首善之地的威名,尤其是政局混乱,十一二年,便换了九任总统,十一任总理。
今天奉系打来了,明天又被皖系打跑了。
但是,对于深闺千金来说,谁做总统总理,实在与她们不相干。
对于曼云来说,只要平安就好。
秉承着这一宗旨,再加上伯荪对自己的器重,她算是安安静静渡过了在北京的四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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