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两三步,陆宣忍不住转头去看小轿被抬走的方向,嘴里道:“那个……”
“收拾好了留春汀,有人伺候,也有人陪。”
陆质道。
陆宣便故作谄媚表情,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留春汀里,两个同样穿着浅碧色锦衣的少年隔着黄花梨木小几盘腿对坐,都有些踟蹰,眼神对上时便腼腆的笑笑,没人说话。
陆质特地嘱咐了严裕安在这边看着,他接过宫女的活儿,给两个人一人倒了杯茶后,转对紫容道:“三皇子的侧妃公子今年十九,比主子大一岁呢。”
“喔……”
紫容微张着嘴想了一下,对齐木道:“那我应该叫你哥哥。”
齐木点头道:“好。”
“我叫紫容。”
“我叫齐木。”
引着两个人说上了话,严裕安怕齐木拘束,便退了出去,只给主子守着门。
但是不知道白日里齐木对紫容说了什么,到了晚上,陆宣他们刚走,还没到传晚饭的光景,守在寝屋门口的严裕安就听见里头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不怎么平和似得。
过一小会儿,便隐约听到陆质说了“不行”
两个字,紫容便紧跟着小声哭起来,连声说陆质“你骗我、你是大骗子”
。
接着又模模糊糊的听到齐木的名字,严裕安顿觉不好,满心只剩下后悔。
齐木看着跟紫容一样,乖乖的,两个人能说什么呢?
他的头好痛。
第27章
里头一直小声的争执不下,严裕安两手揣进夹衣袖筒,在寝屋门口来回打转。
直到陆质叫人要水,他才松口气,埋头跟在宫女后面进到里间。
听了这大半天,他总算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了。
只是他没想到紫容也会闹脾气,更没想到两个人睡前两张床,早上起来一张床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
严裕安不敢笑,因为听着陆质是真发愁。
但又是因为陆质是真发愁,才更让人想笑。
他是奴才,奴才是不能笑主子的。
进去站定后,严裕安用眼角余光一看,一个在被窝里趴着,应该是缩着身体,只从被子里鼓起来很小一团。
另一个原本坐在他跟前,弯腰不知道在说什么,见宫女进来,才下地站在床边。
陆质沉着脸,通身烦躁和不知是冲谁的怒气。
他接过宫女拧好的手巾,回身一腿跪在床上,一腿在地上撑着,另一只手去扳紫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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