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不止一次地要奚年去参加刘总组的饭局,那不是单纯的饭局,除了吃饭喝酒还有许多后续的活动,而这一整场的娱乐活动,说白了就是一个钱权色交易的平台。
奚年不去的理由太简单了,他没权没钱,去了就是整个生态链的底层,名为“色”
的那一环,不认为这是什么需要多想的原因。
许修然却了解地笑道:“也是,换了我,我也选傅绥。”
奚年皱起眉,这是他第一次在许修然面前表现出这么明显的“不高兴”
的情绪,他说:“你没得选。”
“你……”
许修然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冷笑说:“你和傅绥的关系要是被江城大学知道了会怎么样?”
“不用你操心,他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了。”
奚年说完不再跟他废话,走了几步去找燕燕鸿昇,来之前燕鸿昇打电话给傅绥请他转告,他给奚年的帽子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装饰。
燕鸿昇交给他一个不大的盒子,盒子里面躺着一只毛毡小猫咪,可以依稀看见底部有个别针。
“谢谢。”
奚年说。
燕鸿昇很满意地说:“你比傅绥好,他从来不收我的礼物。”
虽然是为了夸他,奚年依旧为傅绥辩解:“那天他带了夏凉糕回来。”
“那是送给他家里人的,我请他吃,他说家里有人在等他,要回去了。”
燕鸿昇说到这里,像是才反应过来,“你知道夏凉糕,你是他的家里人?”
听他说话,奚年总是会忘记,燕导今年三十多快四十,比他、比傅绥都要大。
他点头说是。
燕鸿昇的手表响了一下,他立刻说:“要开始了。”
于是奚年看到有人给送了扑克牌和一盒子卡片上来。
燕鸿昇说:“今天来斗地主。”
这个活动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那些卡片上大多写着时间,时长有三个小时到两天不等,余下的有什么奶茶、风扇、海螺、马克杯之类的都有。
燕导说:“我发现明明再开机前就已经协调过时间了,还是有人爱请假。
我再说一遍,我的剧组里不允许请假,如果非要请的话,”
他指着满桌子的卡片说,“假条都在这里了,你们靠本事赢吧。”
燕鸿昇固执起来,真的会宁愿不拍戏也要换人,别说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了,真要铁了心伤敌的时候,他自损一万八也不妥协。
大部分人出于有备无患的心理,都上桌了,斗地主积分制,地主赢了三分,农民赢了一分,两分可以抽一起签,也可以直接拿手里的卡片上桌,那就直接用卡片当筹码。
地主靠抽不靠抢,拿到黑桃三的就是地主,一般抽到地主的就算不主动承认也不会故意否认,但也有不那么厚道,玩起无间道的,给游戏增加了更多的乐趣和不确定性。
奚年是跟傅绥一起去的,准确来说是奚年看了几局之后觉得自己可以试试,傅绥跟他一起上场。
除了他们,同桌的还有一个奚年不认识的人,三十上下,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很普通,很难让人联想到明星两个字。
他不是明星,是演员,电影中需要各种各样的演员。
刚才奚年看见他跟许修然在说话,他们说话的时候还往他的方向看了几眼,他本能地觉得,这个人对他或许不会太友善。
果然,他们一坐下,他就跟傅绥打招呼并自我介绍:“我叫柳不凡。”
他说完看向奚年:“这位怎么称呼?”
他们是在牌桌上,十分随意的场合,他说这样的话,听起来是客气,实际上是在表明疏离的态度,叫一个明星做自我介绍,本身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尽管知道他是故意的,奚年还是不卑不亢地说:“我叫奚年。”
边上又有发牌的工作人员,虽然这场子看起来特别儿戏,儿戏到就算打个点好举报聚众赌博都搜不出来什么赃款,但发牌的人开起来却很专业,还会一些花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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