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赵璴。
在宫灯晦暗的光亮之下,他这才看清了赵璴此时的模样。
头上的珠翠有些散乱,鬓发垂下,落在他脸侧。
他虽冷着面孔,双目低垂,仍是平日里那副又艳又目中无人的狐狸精样儿,却因此形容狼狈,而显得有些可怜。
……该是要拿那碎玉自保吧。
凉风吹过,方临渊看见他湿了半边的肩头已然覆上了一层霜。
但赵璴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听见他问,他嗯了一声,没抬眼,只是默不作声地抽回手,重新挡住了自己被衣袍贴紧的胸膛。
“走吧。”
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平静地转身要走。
方临渊心下叹了口气。
光这样挡着恐怕是不行的。
算了,看在他们两个拴在一条船的份上……也看在他今天确实挺可怜的份上。
“等等。”
方临渊出声叫住他。
他抬手脱下自己厚重宽大的氅衣,绕到赵璴身前,手臂一展,将大氅披在了赵璴身上。
“挡一下吧。”
他说。
“你手也别捏着了,当心碎片嵌进肉里。”
裹满了温热体温的大氅刹那间将赵璴笼罩起来。
他身形一僵,竟与当年太液池边,方临渊将披风披在他身上时一模一样。
莫名的熟悉感,让方临渊手下一顿,方看向赵璴,便见赵璴也抬起眼来。
那双素日妩媚尤甚、冷若寒潭的眼睛,此时却似有潮汐隐现。
“怎么了?”
方临渊问道。
赵璴看着他。
“我们从前……见过?”
他声音仍是很冷,有些哑,却不知为何染上了些许缥缈的轻。
像是小心地伸出手,触碰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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