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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走出病房的赵未霖转身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助理、实验小组负责人都在其中。
见到他进来,纷纷神色恭谨凝重。
离开医院时赵未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觉得那灰扑扑的天很低,觉得视野很不明亮,远处白茫茫一片,不似一个秋高气爽的季节。
他反复想着沈榷的眼泪,和他眸中的复杂的情绪,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的不敢置信。
他低低笑了一声。
把祁悦被标记的消息说出口后他才陡然清醒自己说了什么。
他竟就那么放弃了他曾经让沈榷欢喜的东西。
助理跟上的脚步从身后传来,在他身后一米处停下,不声不响,妥帖得体。
赵未霖却主动问道:“你说他以后会怎么看我?”
助理不知刚刚的对谈,只当是在问沈先生目睹了BOSS的隐忍和付出后会有何想,便说:“沈先生可能一开始不能接受,不过这种不能接受也是因为心疼您。”
赵未霖没听到似的自顾自道:“会觉得可怕吧,或者恶心。
也可能觉得虚伪,觉得以前都是假的,现在才是真的。
可能却是现在才是真的。”
此念一出,他才惊觉现在的自己和热恋的少年时代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了。
这么多年来在家族政治中的尔虞我诈、覆雨翻云、不择手段,无论在沈榷面前用上怎样天真的语调和神情,本质上,或许,他都已经不是以前的赵未霖了。
如此,沈榷又怎么还会继续爱他呢?
忽然之间,坚不可摧的大厦瞬间倾塌粉碎,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心全数击垮,沈榷的消极是在日复一日的灰心与失望中蔓延而来,而赵未霖的消极却是在积极与信念破碎的那一刻瞬间涌入。
他睁大眼,却觉得前路逼仄,尽头在即,这个世界太黑了,短促又狭窄。
他意识到突然降临的情绪反常,又无比熟悉。
“去联系一下刘医生,这周内和她约出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轻声吩咐道。
助理惊愕抬头。
刘医生是赵未霖的心理医生。
一年以前,将赵未霖控制住因“精神治疗”
与被迫“戒断”
而引发的抑郁症。
不想才短短一年时间,他们又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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