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严景林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多半会转身离开,类似的事情他做过很多次。
然而站在赛道上的那位青年没有。
希伯来似乎仍旧是一副开心的样子,即便比赛从开始倒现在他一直在经历挫折,但从希伯来的身上看不见半点沮丧。
他就如同胸前挂着的向日葵胸针一般,热烈地开放在拥挤的赛道上,别具一格,不被任何东西遮挡掩盖。
严景林在对上他的招呼时,忍不住抬起手回应。
严景林的胳膊没有完全举起来,但这已经是他在人前最不含蓄的回应了。
赛场上的人没有因为严景林克制的动作而沮丧,反倒是更加开心地挥手,而后转过身拉着山羊继续走。
在希伯来转身的刹那,严景林看见他低下头,拉起衣服亲吻衣服上的胸针。
那时候他的表情如此温柔,轻飘飘的,转瞬即逝,如同羽毛一般落在严景林的记忆里。
似乎对路边的野草失去了兴趣,吉斯兰终于不再挣扎。
希伯来牵着它缓慢地向前走去。
夏季炽热,热风和混杂的味道一同朝着看台涌来,严景林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赛道上的骑手们走得不快,到处都是停下来驯服山羊的骑手。
赛道前方是一个水池,周围围着草垛,水池中间有木板搭成的道路。
比赛要求骑手从水里游过去,山羊从走道走过去,两个都需要到达终点才算通过这一环节,如果有其中一个没有达到,则需要重来。
并且,选手和山羊不能同时出现在赛道上。
也就是说,选手率先完成游泳返回来到走道上牵山羊是行不通的。
这一样,就增加了任务的难度。
游泳对于希伯来来说是小菜一碟,走道对于吉斯兰来说就不一定了。
希伯来朝着旁边看,参加比赛的多数选手都在这一块或者靠后一些的地方,他需要和这些人竞争。
吉斯兰转了转脑袋,把目标定在了包围水池的草垛上。
山羊走了这么远的路,犒劳一下山羊有什么错。
只是这可苦了希伯来,尽管亨利克先生说过,山羊不听话是常态,没几个山羊是听话的。
但这并不妨碍希伯来满心苦涩。
他看看周围,见到其他的骑手们已经挥舞起了小皮鞭,然而他们的山羊被激怒了。
愤怒的山羊一头撞在了骑手身上,冲过去,将骑手顶下了水池。
“扑通”
一声,水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没一会儿水池里扑棱了两下,站起来一个男人指着岸上的山羊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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