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再操刀剑,思想当儒臣。
他道当儒臣,也能竭忠奉国。
那时裴焱不过二十岁,正是神紧骨坚之时,杀敌如捣蒜,又不似他人那般得步进步,圣上心觉只当儒臣,未免太可惜,想了想,便钦点他为汉州刺史,将剑南道的部分兵权,交与他手中。
到了汉州,裴焱淡泊成性,慈悲为本,很快名声在外。
他从来无异心,手握兵权,只为除暴救民,不做那大损人格之事。
不过裴焱认为自己娶一只狐狸精,又下令不许猎狐,其实有些损人格了。
反观晁巾阙,总遭人猜忌,久而久之,他心里自然不平,也好羡裴焱占胜色仍然不失富贵。
“兵权落在新刺史身上也好……你与我相识多年,只要不是你,我心里到底好受一些。
不论如何,裴府君日后一定会感谢我的。”
晁巾阙说完,默默闭上了眼睛,他在想,不到最后一刻,裴焱不会明白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二人不再交一言。
酒罢一蛊,裴焱起身,离开时,留下一句话:“我不曾有与你争长的念头。”
说罢,面吹风雪,大脚步离去。
馆内的晁巾阙听了这句话,一股伤感从眉宇间流露出来了。
周巡一直在府衙未离开半步,天愈黑愈冷,裴焱衔风雪归来,他端一杯热茶,上前就问:“府君可是去寻晁中丞了?晁中丞与府君说了什么?”
裴焱拍去肩头上的雪,饮下热茶暖了身子后,三言两语,把方才的谈话,复述了一遍:“说的都是无益的事情。”
说话时,几缕淡淡温热的白烟,从他嘴鼻里喷出来。
周巡眉头紧皱,心影晁巾阙有奸状:“昔日好友,因权利与富贵成对隙,这种事,屡见不鲜了。”
“翁翁言重了。”
裴焱笑着打住周巡的话,“我无心权利与财富,难与他人成对隙,毕竟……”
“府君今日单纯。”
周巡也打住裴焱的话,“人先善而后坏,坏必贪,贪必更妒,妒必卑鄙,坏、贪、妒沾其一,就是两截人。
两截人,似廉而贪,似忠却奸,眼里什么也容不下。
府君在汉州多年,富贵不失,能文能武,一介不取,不着意里,十分耐烦,自有令名,这……如何能让两截人不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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