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她自是知道乐芸有意遮掩自己的容貌,这姑娘并无攀龙附凤的心思。
她心下怜惜,替顾纭愤愤不平:“谁这般乱嚼舌根子?”
顾纭眼波悠悠一转,她知道是谁,倚翠一直称病,那日其实是在屋里的。
秋夜寒凉,青石板跪久了凉气就沁入了膝盖,半夜又下了雨,她被淋得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倚翠撑着伞从她面前走过,似不经意地道:“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仗着有那么一二分手艺,便敢勾着王爷过来瞧她。
可笑!
王爷记得你是谁呢?
顾纭抿唇,心中几番思量,拈红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又与倚翠不和,此事是万万不能与她说的。
然而,若是就这样如了倚翠的意,以后自己在泊心院便会更加艰难。
“那日是姐姐为我求情了吧。”
她压下心思,感激地握住拈红的手。
“别,别,我可不敢居功。”
拈红摆了摆手。
“也是巧了,府里两位主子一个不在,一个病着,若不然,侧妃怎敢这般嚣张!”
从拈红口中才知道,因皇陵忽然塌了一块地方,王爷便被派去检看了。
而王妃自入了寒,这些日子身子一直忽好忽怀,些许小事皆不敢去烦扰她。
拈红收拾了碗,笑道:“说你运气不好呢,也不全是。
那日你晕倒后,侧妃嫌晦气,正要借此把你挪出院子,却赶上了两桩事。”
她拍了拍手:“一桩是扶芳馆那位有孕了,一桩是公主府的华蕊姐姐却来了,说是要接你过府,帮忙指点一下府里绣娘的刺绣。”
拈红甚是佩服华蕊,不愧是先皇后亲为公主挑选的掌事宫女,对着当日泊心院那般兵荒马乱视而不见,对着侧妃跋扈不卑不亢,三言两语之间,硬生生在侧妃眼皮子底下保住了乐芸,也顺便让王妃得知了此事,正赶上太医来府里为曲夫人诊脉,当着华蕊的面,顺便给乐芸开了药。
“若不是这药,你且还得多遭几日的罪呢,因为太医来得及时,膝盖也保住了,日后好好将养,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几日公主府上常遣人来看你,吃的用的送了这许多。”
拈红指了指桌上的一摞子礼盒,“喏,你瞧,都在这儿了。
你是大难过后,必有后福,入了公主的眼,若是被公主留下,也算是跳出了这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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